等他收起除了那支半自動步槍和包裹蕾吉卡的鹿皮毯子以及自己身上的獸皮袍子之外,所有屬于金屬本子的東西,他也在犬吠聲中眼前一黑,在天旋地轉中失去了意識。
當他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頭上已經包裹了一圈紗布,就連鼻孔里頭都塞著兩小團紗布就像當初他完成語言任務之后那樣。
看了看身側,他發現自己正和仍舊昏迷中的蕾吉卡并排躺在一輛雪橇車上,身側的蕾吉卡全身仍舊包裹著那條鹿皮毯子,除此之外,兩人的身上,卻還蓋著那張當初被他們丟棄的駝鹿皮以及簡單縫合的狼皮毯子。
稍稍抬起頭看了看雪橇車的前面,除了兩只馴鹿肥碩的屁股和靈活擺動的小尾巴尖之外,順著兩頭馴鹿之間的縫隙,還能看到前面似乎還有一輛狗拉雪橇。
而在這兩輛用韁繩串聯的雪橇車旁邊,正有個獵人打扮,身上背著兩支槍的背影,忙著將那幾具獵人打扮的尸體依次翻找出些東西之后,挨個丟進了被炸開的冰冷湖水之中。
應該是活下來了吧衛燃暗暗念叨了一句,隨后卻眼前一黑,再次失去了意識。
當他第二次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靠墻擺放的木頭床上,頭頂一眼看到的地方還掛著一盞正在釋放昏黃亮光的煤油燈。
緊挨著呈90度角擺著的另一張緊挨墻壁的木頭床上,則躺著蕾吉卡,她的額頭上,還搭著一塊白色的毛巾。
撐著床邊坐起來再看看周圍的環境,這是一間并不算大的木屋倒是格外的暖和,正對著蕾吉卡的壁爐里爐火燒的正旺,他和蕾吉卡那些濕透的衣服鞋子,此時就掛在壁爐的斜上方,起來都已經被烘干了。
而在正對著衛燃的那扇窗子旁邊的墻壁上,還依次掛著他的svt40半自動步槍和屬于蕾吉卡姐弟的svt38半自動步槍,以及曾被蕾吉卡留在尤里墳墓附近的那支龍騎兵狙擊步槍。
除此之外,那墻上還另外掛著三支帶有瞄準鏡的莫辛納甘,靠著窗的桌子上,更是一字排開擺著屬于尤里的望遠鏡和屬于蕾吉卡的盒子炮,以及三支險些要了衛燃命的tt33手槍。
除此之外,在桌子的另一邊,還整齊的擺著他和蕾吉卡撿來的那些裝著相機等物的德國飯盒、水壺,以及那個救命的醫療包。
伸手摸了摸頭上包裹的紗布,衛燃掀開身上蓋著的獸皮和那件鹿皮袍子,卻發現自己全身只穿著一條大褲衩子。
搖搖晃晃的下床,他將屬于自己的那套傘布襯衣襯褲和繳獲來的衣服鞋子全都一一取下來穿在了身上。
緊接著,他又將蕾吉卡的內衣外衣也一一取下來放在了她的床邊,順便,還摸了摸她略微燙手的額頭。
恰在此時,這木屋的房門也被人推開,一個身穿獸皮獵裝,肩背莫辛納甘,臉上戴著風鏡,腰間還掛著幾只肥碩雪兔的男人,單手端著一支手槍,裹挾著風雪走了進來。
“你就是維克多”這個男人關上門的同時問道。
“對”衛燃點點頭回應道。
“謝謝你救了我的女兒”
這老家伙說著,已經像個強迫癥似的,將他手里握著的那支手槍放在了窗邊的桌子上,和其余幾支手槍整齊的擺在了一起。
緊接著,他又取下肩頭背著的那支帶有瞄準鏡,通體裹著斑駁獸皮的步槍掛在了墻上他絕對是個強迫癥,這支槍的扳機護圈指向的方向和其余幾支完全一樣
“您是蕾吉卡的父親”
衛燃不著痕跡的瞟了眼桌子上擺著的那支盒子炮,客氣的問道,“我該怎么稱呼您”
“蒂莫菲”這個獵人打扮的男人一邊說著,一邊摘下了頭上帶著的哥薩克筒帽和圍巾仔細的抖了抖掛在了墻上。
等他轉過身,衛燃不由的挑了挑眉毛,這個看起來五十多歲,滿臉絡腮胡子的男人單掄長相放在毛子堆里絕對不算多么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