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當他搭乘著小姨的車子回到旅行社的時候,隔壁的書店仍舊像之前他來的時候一樣大門緊閉,那卷簾門上也仍舊掛著暫停營業的牌子。
“小姨,把旅行社的面包車借我用用唄”衛燃朝著已經走到旅行社門口的丈母娘問道。
“用”小姨漫不經心的擺擺手,人卻已經走進了旅行社。
熟門熟路的問前臺那個名叫薩沙的姑娘借來車鑰匙,名義上仍舊是旅行社員工的衛燃和大家打了一番招呼,這才駕駛著借來的面包車慢騰騰的開往了頓河的方向。
他幾乎可以肯定,尼古拉老爺子肯定是去了曾經的頓河19號陣地所在的位置。
果不其然,當他把車子開出城區,又沿著田間的公路一路往西南方向開了一個多小時之后,遠遠的便在頓河邊的一片白樺林旁,看到了一頂帳篷,那帳篷里伸出來的煙囪還冒著縷縷青煙。
踩下剎車又往后倒了百十米,衛燃將車子停在了一片枯黃的蘆葦后面,左右一番觀察之后,取出了最新得到那臺超大號望遠鏡支在了蘆葦蕩的邊緣對準了極遠處隱約可見的那頂帳篷。
通過這臺大號望遠鏡,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在那頂帳篷的一側,還停著一輛奶白色的gaz22旅行車。
而在帳篷的另一側,便坐著身穿一套二戰蘇軍絎縫棉衣,頭戴棉帽的尼古拉老爺子,以及躲在他懷里的那只大耳朵狐貍。
這老人的身前還燃著一堆篝火,那篝火堆上吊著的水壺都已經冒出了濃郁的水蒸氣,但他卻像是沒看到似的根本沒有任何反應,反倒時不時的舉起望遠鏡,看一眼當年德國人發起進攻的方向,似乎在尋找著什么。
衛燃并沒有選擇打擾那個可憐的老人,只是默默的收起了眼前的望遠鏡鉆進車子,調頭又開往了相隔不遠的察察湖。
今天恰逢周二,剛好是察察湖畔的農場集市“聚眾銷贓”的好日子。
自從得到那金屬本子之后,衛燃便再也沒有來過這里。這次剛好順路,他也就難免想過來看看。
熟門熟路的將車子開進廢棄農場順便用兩張舊報紙遮擋住了前后的車牌,他緊接著又戴上了口罩和漁夫帽,雙手揣兜走向了這片集市的中央。
雖然已經有將近四年的時間沒有再來過這里,但這片集市卻依舊是老樣子,賣的東西沒變,甚至買東西的攤主都沒變。真要說唯一的變化,恐怕也就只是兜售獨品的女人換了陌生面孔罷了。
一路閑庭信步的逛著,當他再次停下來的時候,卻站在了當初教授給自己買畢業禮物的那個偏僻攤子邊上。
幾年不見,這位攤主依舊是老樣子,只不過讓衛燃沒想到的是,這次他的攤子上卻擺著一排大殺器。
那確實是一排大殺器,不過三米多寬的攤子上,左邊擺著五支捷格佳廖夫反坦克步槍,右邊擺著七支西蒙諾夫反坦克步槍。在這兩款反坦克兄弟槍中間那不到一米寬的空間里,還擺著一支品相好的出奇甚至泛著油光的德什卡重機槍
可相比這些東西,真正讓衛燃在意的,卻是這機槍下面隨意擺著的半支捷格佳廖夫反坦克步槍。
這支反坦克槍的槍托和握把都已經沒有了,甚至槍機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剩下的就只有一根修長的槍管和附帶其上的提手、兩腳架以及尾部塞滿了泥土的彈膛。
可就是這么一支殘缺的反坦克槍,它的槍管上卻用紅色的油漆畫著12顆指甲蓋大小的五角星
“這根槍管多少錢”衛燃蹲下來朝店主問道。
“每顆星星二十萬盧布,槍管本身免費送。”那店主開口答道,“所以一共240萬盧布不議價。”
“它是從哪發現的”衛燃繼續問道。
“只要你買下它,我會告訴你詳細的挖掘地址,而且有未經剪輯的挖掘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