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衛燃也趕緊拎上他的那個德軍背包跟在兩匹騾子的后面走進了已經變得一片漆黑的針葉林。
這一路走來實在是算不上順利,不但腳下的路難走,而且他們還好幾次因為聽到了空中的飛機發動機轟鳴而不得不以最快的速度熄滅了本就沒有多亮的油燈,躲在松樹的陰影里耐心的等著頭頂的噪音徹底消失,這才敢繼續前進。
隊伍的最后,衛燃時不時的便會掏出指北針看一眼方向,又翻過來看一眼飛返表上的時間。
從晚上八點一直在森林里兜著圈子走到了第二天早晨四點左右,一路上,阿廖沙和薩沙也難免抱怨著對方過于高傲,明明他們需要武器,竟然還需要他們走這么久送過來。
無論這倆年輕人有多少不滿,當衛燃總覺得周圍有些過分安靜以至于讓他格外不安的時候,薩沙也終于停了下來。
很快,正前方也突兀的出現了一盞小燈明滅不定的閃了閃。見狀,維尼亞政委先示意大家牽著騾子藏好,他這才往遠處走了幾步,用繳獲來的一支方盒子手電筒發送了一組閃爍的信號。
等到雙方確認了身份,衛燃等人的周圍卻傳來了窸窸窣窣的動靜,片刻之后,二十多號人從四個方向圍了過來。
等離著近了,衛燃也注意到,這些人全都穿著標準的,但卻被摘到了肩章軍銜等所有標識的蘇軍制服和配套的船帽,而且全都披著蘇軍斗篷。
另一方面,他們腳上穿著的也是和德國行軍靴沒有太大區別的高腰皮靴,僅從這個小細節就能知道,這些人八成不是沒什么戰斗經驗的菜頭兵。
“維尼亞政委”
為首的一個大高個子在煤油燈的微光中敬了個禮,接著熱情的握住了維尼亞的手說道,“感謝你們的幫助”
“塔拉斯排長客氣了”
維尼亞說著輕輕拍了拍騾子上的武器,“阿廖沙,你們快把武器解下來分給大家吧。”
聞言,阿廖沙略顯不情不愿的解開了繩子,和衛燃以及薩沙一起,將那些武器彈藥,甚至那一口袋野蘋果都分給了周圍那些已經自覺排好了隊的紅軍士兵。
“伱們怎么少了兩個人”一直在旁觀的維尼亞好奇的問道。
“他們在今天下午的戰斗中一個戰死了,另一個重傷被德國人帶走了。”
塔拉斯排長說完用力抹了一把臉上的絡腮胡子,“維尼亞,我們也給你們帶來了一些禮物。”
“哦是什么好東西”維尼亞政委明智的跟著轉移了話題。
“把我們的禮物拿過來”
塔拉斯招了招手,立刻有兩個士兵拔開了不遠處的灌木,緊接著,其中一個士兵又從里面扯下來一條蘇軍斗篷,露出了里面的禮物。
當油燈的光芒照亮這份禮物的時候,無論是維尼亞還是阿廖沙又或者薩沙,他們的臉上全都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倒是衛燃的臉上只有錯愕之色。
這是一挺德什卡38型重機槍衛燃曾在后世亞歷山大的私人靶場上體驗過的那挺重機槍他尤其記得,這挺機槍的防盾上還有幾個貫穿的渾圓彈孔,而這些特征,眼前這挺機槍上都能對得上
但相比這挺機槍本身,相比衛燃這位后世來客的錯愕,真正讓維尼亞三人呼吸加重的,卻是這挺機槍腳下放著的那足足十多個50發彈鏈箱
根本不等衛燃等人中的任何一個人發問,那位塔拉斯排長便主動解釋道,“這挺機槍是之前我們執行斷后任務的時候用的,當時它的供彈機出現了一些問題,險些導致陣線發生了崩潰。
在撤退之前,我們把它和那些子彈全都丟進了沼澤地里,我們昨天才把它們挖出來。維尼亞政委,這挺機槍就送給你們了,它能在你們的手上發揮更大的作用。”
“你們不留著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