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廖沙問了個蠢問題,“它的威力可比德國人的機槍大多了,我之前在前線幫忙運送過彈藥,見過它開火時的樣子。”
“它的威力確實要比德國人的機槍大得多,就連德國人的輕型裝甲車都能輕易撕開。”
一個看著比塔拉斯排長年輕一些,頭上沒有戴船帽,但腰間卻別著一把納甘轉輪手槍的紅軍士兵一邊將剛剛分到手的沖鋒槍甩在肩上一邊解釋道,“但是它太重了,在這種森林里至少需要四個人拉著它才能快速移動。”
說到這里,這名士兵輕輕摸了摸其中一匹騾子的鼻梁骨,“我們可沒有這么好的牲口,而且我猜你們肯定也不舍得把這兩匹牲口借給我們。”
見阿廖沙和薩沙這倆小伙子下意識的抓緊了騾子的韁繩,這名士兵笑了笑繼續說道,“沒有牲口,這挺機槍就沒辦法快速移動,我們可不想伏擊了圍捕我們的德國佬之后,把用來攜帶戰利品的負重讓給這挺威力過剩的機槍。”
“既然這樣我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維尼亞看了眼松了口氣的薩沙和阿廖沙,故意問道,“所以這就是為什么你們讓我們把武器送到這么遠的地方來的原因”
“我們從結束昨天下午的戰斗之后就在抬著它往這里走了”
塔拉斯排長接過剛剛那名士兵遞來的蘋果啃了一口,一臉疲憊的說道,“我們二十多個人抬著它和那些彈藥箱走了一整夜,也才走到這里而已,所以只能麻煩你們多走一段路了。”
再次看了眼薩沙和阿廖沙,維尼亞在兜里摸了摸,掏出一包德國人的香煙給對方分了分,隨后指了指衛燃說道,“我們走了一晚上也累得夠嗆,塔拉斯同志,如果你們不急的話,不如大家在這里休息休息吧,等天亮之后,讓維克多給你們拍幾張照片怎么樣”
“你有相機”
維尼亞話音未落,那個腰間別著轉輪手槍的士兵便驚喜的問道,“是什么型號的相機”
“是一臺過時的雙反相機”
衛燃微笑著解釋道,卻并沒有取出相機給對方看看的意思,他和阿廖沙還有薩沙一樣的“小氣”,生怕對方看到眼里就拔不出來了。
“看來我們能送你們第二份禮物了”
這名士兵說著,已經取下了他的斗篷鋪在地上,隨后又解下了背上的帆布口袋包,從里面取出了幾個膠卷密封筒和一臺鏡頭似乎遭到過子彈貫穿的皮腔相機遞給了衛燃,“留著吧,這是共青團報的一位記者托付我幫他保管的,那些膠卷筒上寫著字的都是用過的,那些沒有寫字的都是還沒用過的。”
聞言,衛燃接過了這些膠卷和那臺幾乎散架的皮腔相機,“那位記者”
“他死了”
腰間別著轉輪手槍的士兵語氣平淡的說道,“在我們準備撤進森林里之前他就死了,被德國人的狙擊手一槍打中了鏡頭,擊中了他的胸口。”
“如果你們能活著回去,就把這些東西寄到共青團報吧。”
塔拉斯排長接著話茬說道,“那位記者叫阿納尼,阿納尼安吉波維奇雅科夫列夫,共青團報派到布良斯克的戰地記者。”
說著,塔拉斯排長從自己的兜里摸了摸,將一個被子彈貫穿而且殘存著干涸血漬的記者證,以及一個同樣被子彈貫穿,同樣殘存著血跡的塑料皮記事本一并遞給了衛燃。
“我收下了”
衛燃鄭重的接過了對方遞來的東西,“阿納尼安吉波維奇雅科夫列夫,共青團報派到布良斯克的戰地記者。如果有機會,我會把他的遺物送到共青團報的報社呢。”
“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
塔拉斯排長拍了拍衛燃的臂膀,“好了,我們都休息休息吧,順便等天亮之后,讓這位新攝影師給我們拍幾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