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衛燃暗暗松了口氣,瞄準一挺剛剛架好的機槍便扣動扳機,打出了第二發高爆彈。
“轟”
震耳欲聾的槍聲中,炙熱的彈殼從彈膛里飛出來砸在了不遠處葉列梅破碎的尸體上,但衛燃卻覺得自己右邊肩頭一熱,隨后便是一陣劇痛。
根本沒看中槍的位置,衛燃瞄準了另一挺同樣剛剛架好,正朝著重機槍陣地開火的機槍,用左手壓著右手的手指頭扣動了僵硬的仿佛死人手指頭一樣的扳機
“轟”
打出最后一發高爆彈的同時,衛燃立刻偏頭挨身躲進了戰壕里,隨后伸出左手收起了反坦克槍。
看了眼右邊肩頭的槍傷,衛燃又看了眼身旁葉列梅的破碎的尸體,他唯一能做的,卻也只是扯下身上的蘇軍斗篷幫對方蓋好,隨后又取出了工兵鏟,在這陣地里埋下了一顆德國人生產的跳雷。
稍作等待,他拎起之前維尼亞政委留在這里的背包猛的翻出戰壕,貼著交通壕匍匐著快速穿過了雷區,躲在一顆松樹的后面往外看了過去。
此時天色已經愈發的昏暗,他甚至在這條y字形的岔路口三個方向都看到了多少不等的車燈
可同樣,他也看到,那匹仿佛發了瘋的騾子,正拖拽著一條繩子玩了命的往回跑著。
在它拖拽著的那條原本準備用來把重機槍拉回去的繩子另一頭,連接的恰恰是多費羅老爹的皮帶
這個不要命的老家伙,他在被騾子拖行的同時,還用雙手死死的拽著維尼亞政委
眼瞅著這匹騾子已經穿過洼地,弗拉斯立刻操縱著重機槍,用一發子彈命中了屁股上戳著一把小刀的騾子胸口。
不等這匹騾子倒地,他立刻又移動剛剛換上了新的彈鏈箱的重機槍,開始對公路沿線進行壓制。而他的副射手達維德和阿廖沙,也立刻跑過去,一個人扛起了維尼亞政委,另一個扛起了頭上多了一頂德國鋼盔,身上扎滿了蘆葦枯枝的老爹,玩了命的跑過鐵絲網,穿過了衛燃當初開辟的安全通道。
他們往回跑的同時,衛燃也已經跑了過來,和他們錯身而過的同時跑出去躲在了機槍防盾的后面。
“弗拉斯,打我們最先伏擊的那輛卡車拖拽火炮的那輛卡車”衛燃貼著弗拉斯的耳朵扯著嗓子大喊道,“打它的貨斗快”
聞言,弗拉斯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做,但還是立刻調轉槍口,瞄準了那兩輛撞在了一起的卡車,用火蛇覆蓋了它們照著篷布的貨斗。
在密集的火力中,一發發127毫米口徑的重機槍彈你追我趕的砸在了那兩輛卡車的篷布上,在輕而易舉的穿過之后,又輕松的撕開了車廂上那些裝有炮彈的木頭箱子,狠狠砸在了那些原本該供應給前線的火炮炮彈上
“轟”
幾乎就在弗拉斯準備放棄這毫無意義只會浪費子彈的目標時,被彈幕籠罩的那輛卡車終于發生了殉爆,撕開的卡車碎片,炸開的炮彈彈殼乃至木箱、鐵釘、木板等等一切沒有權利違反物理學規則的東西,全都在沖擊波的推搡下四散開來。
“轟”
在這沖擊波的推動中,緊挨著的另一輛卡車上的彈藥也發生了殉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