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太好了”
季諾維政委說話間,已經從一個牛皮材質的地圖包里抽出一張防水地圖鋪在了眾人圍著的木頭箱子上,隨后又從包里拿出一個估計是從德國人手里繳獲的指北針壓在了上面。
這還沒完,他緊接著又從包里抽出一支紅藍雙芯的鉛筆和一個大概率同樣是繳獲的德軍方盒子手電筒打開。
“這里是我們現在的位置”
季諾維在地圖上畫了個指甲蓋大小的紅色三角,“不是特別準確,地圖上根本沒有標注這個在沙俄時代就廢棄的礦洞,但不會偏離太多。”
緊接著,他又將鉛筆調過來,用另一頭的藍色筆芯畫了一條線說道,“你們需要穿過這片森林一直往東北方向,往別廖夫斯基的方向走,去那個方向尋找沒有被德國人占領的土地和蘇維埃政府。”
“別廖夫斯基”
阿廖沙咧咧嘴,“打仗之前我都沒去過那么遠的地方。”
“這次你有機會去了”
季諾維歉意的說道,“同志們,小伙子們,很抱歉我們沒有辦法給你們更多的物資,我們能給你們的,就只有那兩匹搶來的軍馬還有你們自己的騾子。”
“已經足夠了”
弗拉斯話音未落已經站起來,“我們有把握走出森林,也肯定會把物資帶回來的,我們盡快出發吧。阿廖沙,快過來幫忙,我們先把老爹抬到爬犁上,達維德,你幫著維克多收拾東西。”
“維克多,拿著這個。”
季諾維將地圖包遞給了衛燃,“這里面有我的證件和一封介紹信,它們能幫到你們的。”
“我會保管好這些東西的”衛燃雙手接過了地圖包掛在了自己的肩上。
與此同時,阿廖沙三人也開始收拾本就不多的行李。
衛燃需要帶走的,只有自己的德軍背包和維尼亞政委遺留的帆布口袋包外加季諾維政委交給他的地圖包罷了。
而仍在昏迷中的多費羅老爹就更簡單了,阿廖沙和弗拉斯二人在給他額外蓋上一條厚實的毯子之后,直接將他身下的擔架抬了起來。
一行人離開山洞,衛燃也和多費羅老爹享受到了同樣的待遇被綁在了用騾馬拖拽著的木頭爬犁上。
雖然嘴上說除了這三頭牲口沒有別的東西可以給他們用,但季諾維政委仍舊給包括衛燃在內的每個人都分發了一把之前從他們手里借走的德國沖鋒槍,以及一個裝有水煮土豆和胡蘿卜以及不知是什么動物的肉塊的德軍飯盒,外加一個裝滿了水的水壺,以及每人一條蘇軍斗篷。
根本沒有過多耽擱,阿廖沙三人吆喝著牲口,在弗拉斯手里拿著的那枚指北針的指引下離開了這條廢棄的云母礦洞,再一次進入了仿佛能吞噬人的森林里。
不久之后,身后那條礦洞被林木遮擋的嚴嚴實實,牽著騾子,用爬犁拉著衛燃慢悠悠前進的阿廖沙清了清嗓子,清唱起了那首他曾唱過的搭槍卡。
趕快閃開,走獸飛鳥,快給我們閃開道。你看灰塵好像云飄,戰馬們飛奔向前跑
安靜的森林里,走在最前面的弗拉斯和走在最后面的達維德也清了清嗓子,跟著一起低聲唱著左右迂回,橫沖直撞,來往敵人防線上。一個年青機關槍手,機槍打得噠噠響
由騾子拉著的爬犁上,衛燃笑了笑,取出金屬本子里的布魯斯口琴,合著他們齊唱的歌聲吹起了這首歌的伴奏就像曾經在列寧格勒的地下室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