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去看看達維德留下來照顧老爹做好戰斗準備”
衛燃第一個反應過來,收起口琴,一邊扒拉著剛剛砸到天靈蓋蓋兒上的松塔,一邊掙扎著坐起來發出了命令。
得到提醒,其余人也反應過來,紛紛丟下手里的各種東西,阿廖沙和弗拉斯也各自驅趕著尚未卸下爬犁的騾馬,帶著已經抄起沖鋒槍頂上子彈的衛燃朝著爆炸的方向跑了過去。
在爬犁車劇烈的顛簸中,趴在爬犁車上的衛燃也看到了幾百米外森林里冒起的火光,更看到了被轟鳴和爆炸驚飛的鳥獸成群的飛上了半空。
隨著距離一點點的拉近,衛燃最先看到的是兩支折斷的機翼,和機翼里灑落的燃油點燃的落葉。
只看機翼上白邊黑心兒的十字涂裝就讓他和阿廖沙二人一眼認出來,這是德國的轟炸機或者更準確的說,這是一架德國生產的he111中型轟炸機
根本沒有停下,阿廖沙和弗拉斯各自牽著馬拉爬犁繼續往前跑去,同時卻也給他們各自的沖鋒槍頂上了子彈。
很快,他們便看到了被折斷翅膀的轟炸機主體。或許正是因為被折斷了翅膀,這飛機主體雖然同樣冒著濃煙,但卻并沒有起火。
等爬犁車停下,衛燃也掙扎著爬起來,單手舉著沖鋒槍,和阿廖沙以及弗拉斯相互掩護著摸了過去。
等離著近了,看清了這架飛機主體的狀況時,衛燃卻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這架沒了翅膀的飛機是被兩顆能有卡車輪胎粗的松樹給攔下來的,機頭的位置已經像個翻蓋手機一樣斷開倒扣在地,玻璃觀察窗更是全部碎裂。
就連另外大半截機身,也已經在力道驚人的撞擊中變得像是個被積壓了無數次的鐵皮牙膏一樣坑坑洼洼的。
但相比這機身的凄慘,他也注意到,這架飛機的駕駛艙和機艙里加起來,也僅僅只有三具已經被撕碎的機組成員尸體而已,而且看位置,這仨倒霉鬼應該分別是機頭位置的飛行員和兩個機槍手。
但他可是清楚的知道,這款飛機的機組成員一共是有五個人的
可無論是飛機背部機槍手的位置,還是領航員的位置,卻都格外干凈,既沒有尸體和傘包,也沒有多少血跡。周圍的飛機蒙皮上更沒有任何的彈孔。顯而易見,這架飛機的領航員和機槍手大概率已經跳傘逃了。
“剛剛這架飛機從哪個方向飛來的”
衛燃一邊踮著腳往機艙里看一邊朝問道,可惜,或許是因為這架破飛機小的可憐的載重量,他并沒有在這機艙里找見諸如三管求生槍之類的值錢物件。萬幸,倒是領航員的位置,殘存著被磁鐵吸附在桌子上半張航圖。
“東北”之前一直在負責帶路的弗拉斯立刻答道,“東北偏北一點兒。”
“我們得趕快離開這里”
衛燃踮著腳扯走了那張航圖,最后看了眼機腹,轉身走向了不遠處的爬犁,同時嘴上解釋道,“這架飛機的機腹大概是被我們的戰斗機打下來的,它的機尾水平舵和航舵都被打碎了,蒙皮上的彈孔看樣子也是從上往下打出來的。
另外,它是一架轟炸機,但無論機腹還是機翼上都沒有航彈,這說明它是在去前線完成轟炸返航的時候被我們的戰斗機咬住然后打下來的。”
“維克多,你該去做個偵探的。”
阿廖沙贊嘆了一句,將剛剛搜刮來的那些染著血的戰利品隨意的丟到爬犁上,轉而卻又問道,“可是知道這些有什么用”
“這架飛機有五個機組成員”
衛燃說話間已經躺在了爬犁上,嘴上不停的解釋道,“但是我們只找到三具,另外還有兩個機槍手大概是跳傘了。”
“然后呢”弗拉斯好奇的追問道,同時卻也不耽誤他吆喝著爬犁往回走。
“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衛燃看著手里那半張航圖說道,“好消息是,通過這架飛機往回飛的航向,我們可以確切的知道,只要一直往東北方向走,說不定我們離開森林之后就能找到大后方,唯一可惜的是,這張航圖沒什么用,它最重要的部分被燒毀了,而且我也不認識德文。”
“壞消息呢”阿廖沙問道。
抬手指了指遠處仍在燃燒的火苗和冒起的濃煙,衛燃繼續說道,“壞消息是,那倆跳傘的飛行員如果想活下來,大概率會往飛機的方向走,他們沒有帶走航圖,這架冒煙的飛機就是最好的求生地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