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弗拉斯將重力刀揣進了自己的兜里,那支沒有子彈的手槍則遞給了達維德。
沒敢耽擱時間,一行人繼續在森林里往西北方向走著,只不過這次,所有人卻都提高了警惕。
“看那里”
眾人僅僅繼續走了不到半個小時,達維德便指著一個方向提醒了一聲。
循著對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不遠處一顆松樹的樹冠已經被降落傘包裹住了大半,白色的傘布在這昏黑的森林里也格外的顯眼。
打開沖鋒槍的保險,四人小心翼翼的摸了過去,卻發現這降落傘的末端掛著的,卻是個已經少了兩條腿,距離地面將近兩米高的尸體。
“是被航炮打的,我猜大概是跳傘之后被我們的航空兵順便補槍打死的。”
騎在馬上的衛燃用手電筒照了照傷口做出了判斷,隨后從這尸體腰間的皮制槍套里抽出了一把信號槍和六發不同口味的信號彈。
“所以所有的德國飛行員都死了”達維德不由的松了口氣。
“確實,那架轟炸機上的所有飛行員都死了。”
衛燃看了看繳獲的信號槍,順手將其別在了腰間繼續說道,“但是德國人可不知道,我們又不能跑過去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所以我猜他們還是會進入森林里尋找飛行員的,好了,快走吧。”
達維德聽完衛燃的分析之后失望的嘆了口氣,拽著韁繩重新邁開了步子。
這注定是辛苦的一夜,不止人辛苦、馬辛苦,騎著馬的人同樣遭罪。
衛燃和多費羅老爹雖然不用自己下去走路,但因為天色昏暗又不敢開燈,時不時的,便會有枝條抽在身上臉上,哪怕他們倆最后都趴在了馬背上,也仍舊要小心別被枯枝刺傷了眼睛才行。
如此走了整整一夜,等到凌晨四點左右,卻已經是人困馬乏必須要休息休息了。
隨意選找了顆粗大的松樹,眾人點燃了一小堆篝火,將出發時季諾維政委分給他們的飯盒架在上面簡單的加熱之后,總算是吃了一頓熱乎飯。
“你們休息吧”
多費羅老爹胡亂抹了抹胡子上沾染的湯汁,“我和維克多已經在馬背上坐了一整天了,就讓我們給你們守夜吧,等天徹底亮了之后,我們繼續出發的時候,我們在馬背上再睡好了。”
“聽老爹安排吧”衛燃趕在弗拉斯二人開口之前說道。
聞言,一整天一整夜都沒怎么休息的弗拉斯和達維德對視了一眼,各自蓋著斗篷躺在了篝火邊緣閉上了眼睛,沒多久便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鼾聲。
天亮前的這兩個小時里,弗拉斯和達維德匆匆睡了一覺,倒是衛燃和多費羅老爹這倆病號沒有絲毫的睡意他們都在擔心著回去報信的阿廖沙。
早晨六點,就在衛燃準備給篝火添些木柴的時候,厚重的晨霧里卻傳來了發動機的轟鳴以及履帶轉動時的吱呀聲
“嗤”
衛燃立刻用飯盒里提前準備的水澆滅了篝火,隨后踹醒了不遠處的弗拉斯和達維德,他對那動靜太熟悉了,那是德國人的半履帶摩托特有的噪音
“噓”
同樣已經注意到動靜的多費羅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后指了指旁邊拴著的騾馬。
揉了揉眼睛,清醒過來的弗拉斯二人立刻也聽到了那似有若無的發動機轟鳴。
這森林深處不該出現的動靜顯然比什么解釋都有用,兩人立刻爬起來,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本就不多的東西,又將衛燃和多費羅老爹攙扶上馬,拽著韁繩就往森林深處走。
然而,就在他們以為可以憑借晨霧的掩護躲開那愈發清晰的動靜時,多費落老爹騎著的那匹騾子卻發出了一串響亮的嘶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