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衛燃點點頭放下了手里拎著的東西,重新點燃了一顆香煙耐心的等待著。
片刻之后,皮亞托夫從院子里走了出來,“維克多,請和我進來吧。”
聞言,衛燃立刻掐滅了抽到一半的香煙,重新拎上東西,跟著對方走進了這個并不算大的院子。
這院子里一共也就有兩棟半低矮的房子,其中一棟裝著雙層玻璃的房子明顯是冬天的時候住的,在這棟房子的門口,便拴著一支毛色駁雜的看家狗。
但這棟房子所有能看到的窗子上的玻璃已經全都碎了,超過半米厚的墻體上也殘存著一道足以把拳頭伸進去都有富裕的裂痕。
離著它不到兩米的另一邊,是一座在華夏會被稱為“倒座”的房子。
這棟小房子墻薄窗戶大,明顯是夏天的時候住的。只不過這棟房子雖然墻體沒有受損,但窗戶玻璃卻同樣已經碎了,只用半透明的塑料布和木板封住,勉強擋住了尚且寒冷的晚風。
可讓衛燃沒想到的是,皮亞托夫卻并沒有帶著他走進這兩棟房子的任何一棟,反而走向了那個更像是涼棚、車庫的“半棟”房子。
跟著皮亞托夫穿過這涼棚掛著的棉簾子和一道薄薄的鐵皮門,衛燃越發肯定,這里就是個車庫,這里面甚至還停著一輛蘇聯時代生產的墨綠色拉達汽車,車子的右手邊,還有一條被鋼板蓋住了一半的修車溝。
而在車子和修車溝周圍一圈靠墻的位置,還像個小作坊似的,擺著些諸如臺鉆、小車床、臺鉗之類的老舊金屬加工設備。
歉意的朝著衛燃笑了笑,皮亞托夫走進了修車溝,掀開了掛在鋼板邊緣的一條棉簾子。
“謝謝”
衛燃神色如常的道了聲謝,拎著東西彎腰鉆過棉簾子,往前走了不到一米之后轉了個90度的彎,踩著紅磚壘砌的臺階往下,走進了亮著昏黃燈光的地窖。
這地窖入口兩側各有一個木頭貨架,其上分門別類的擺著各種自制的水果和蔬菜罐頭。
穿過這倆貨架再往里,則是個用原木和紅磚柱子加固過的,面積不足20平米的小空間。
這小空間的地面鋪著木板和打掃的還算干凈的地毯,兩面靠墻還緊挨著擺著三張單人床,中間則是一張擺著些吃喝以及一兜子藥品的木頭桌子,緊挨著桌子的紅磚柱子上,則固定著個金屬燈座,其上擰著唯一一盞拿來照明的小燈泡。
而在這柱子的另一邊,則擺著個并不算大的灶臺和一個似乎是蘇聯時代生產的電冰箱,那冰箱的頭頂,還有一臺尺寸并不算大的彩色電視機。
此時,在這小燈泡的亮光之下,正有倆看著估計都不到十歲的小男孩和小女孩,正頭挨著頭看著一本帶有彩色插圖的故事書。
而在桌子的另一邊,還坐著個頭上和小腿上都包裹著紗布的老人,在他旁邊冰箱頂上的電視機,還播放著毛子紅星臺的新聞。
這老人看著能有七八十歲,身材高瘦,臉上戴著一副老花鏡,雙手還拄著一根木頭做的拐棍。
“老爹,就是他要找你。”
皮亞托夫將幫忙拎進來的那一兜子吃喝放在了灶臺上,一邊忙活著把兜里需要冷凍保存的東西放進幾乎空空如也的冰箱一邊把衛燃的身份和來意介紹了一番。
“你好,小伙子,謝謝你的禮物。”庫德利克老爺子歉意的說道,“我的腿不久前摔斷了,就不站起來迎接你了。”
“沒關系,您坐著就好。”衛燃接過皮亞托夫遞來的一張塑料凳子坐了下來。
“剛剛皮亞托夫說,你有我父親的遺物”庫德利克老爺子好奇的問道。
“說實話我不太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