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雙腳觸及冰涼的海水同時,他便以最快的速度解開了身上的降落傘包,同時借著下沖的勢頭,在水中避開身后那朵已經變得格外危險的降落傘,同時也踢掉了灌滿了海水的厚重飛行靴。
“嘩啦”
當他再次浮出水面的時候,卻剛好看到尤里安落水,看到他的降落傘就像一滴濃稠的牛奶滴在了水里一樣在海面上鋪開,最終化作了一團飄蕩的水母。
“壞了”
稍等了一會兒眼見對方沒有浮出水面,衛燃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潛入水下,幫著受傷的尤里安脫掉了降落傘和飛行靴,又幫他割斷纏繞在脖子上的傘繩,從身后拽著他浮出了水面。
“情況怎么樣”衛燃收起傘兵刀的同時大喊著問道。
“還咳咳還好”
尤里安在一番咳嗽之后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放開我吧,我能自己游過去。”
“你這么能,怎么不直接把飛機停在浮標上算了”
衛燃嘲諷對方的同時卻并沒有松手,反而拽著對方的腰帶,帶著他游向了不足百米遠的那座救援浮標。
和后世相比,這座救援浮標甲板的邊緣處,供人上下攀爬的梯子頂端不但垂下來一條繩子,而且梯子的下面,還拴著一個橙紅色的橡皮筏子。
“我先上去,等下把你拽上去。”衛燃說著,將那條繩子上的扣環掛在了尤里安的要帶上。
后者張張嘴,終究沒有繼續逞能,只是用左手抓住了梯子,并且將沒有受傷的右腳也踩在了梯子上。
三兩下爬上浮標甲板,衛燃卻并沒有急著將尤里安拽上來,反而小心謹慎的打開門探頭往浮標內部看了看。
昏黃的燈光下,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在直上直下的梯子正下方,燈光下泛著些許水光的地板上,還躺著個似乎已經昏迷的人。
“里面有人嗎”
衛燃往里喊了一聲,見沒有其他人回應,而且地板上躺著的那個也沒什么反應,這才用繩子將尤里安給拽了上來。又用繩子繼續拽著,將他放進了救援浮標里面。
等對方站穩,衛燃打著哆嗦鉆進了瞭望塔,關上了身后那扇鐵門,擋住了外面毫無溫度的海風。
也直到這個時候,他也清楚的聽到了正下方的艙室里,正有個帶有嘶啦啦雜音的喇叭,播放著小胡子慷慨激昂極具煽動性的演講。
打了個哆嗦,衛燃看了眼窗外的海面,這才攀著梯子下去,鉆進了這間彌漫著血腥味的救援艙室。
“你還活著嗎”
衛燃蹲在第一位住客的身旁試了試對方的鼻息,萬幸,這個全身多處燒傷的人還沒有斷氣兒。
而他胳膊上那個黑底白邊,手握錘子的徽章,也暗示著他來自德國第二航空聯隊kg2的轟炸機機組。
只不過,這位飛行員的情況可并不樂觀,他身上尤其是臉上的燒傷只是最輕的傷勢而已。
在衛燃的快速檢查之下發現,這個人的肋骨發生了多處骨折,而且很可能已經刺破了某些臟器。
或許是因為檢查傷勢時的疼痛刺激,這個滿身濕透的機組成員也醒了過來,在看到身旁靠著墻的尤里安,以及正在給自己檢查傷勢的衛燃之后,他扯起一個歉意的笑容,艱難的說道,“抱歉,我們的飛機撞斷了桅桿。”
“醫療箱在右手邊最高的那個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