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著,尤里安又抽走了衛燃手里都沒捂熱的鉛筆,以伊珀爾為出發點,先往西北方向畫了一條線,并且直等到這條線位于海峽幾乎中間的位置,這才又往西南方向直奔倫敦。
“你發現什么了”直到畫出了這條粗略的航空線路,尤里安才放下鉛筆朝衛燃問道。
“第二個問題”
衛燃并沒有急著解釋,反而用手指著地圖追問道,“你知道這條海峽的海水流向嗎”
“一般情況下,海水從北大西洋穿過海峽流向東北方向。”尤里安想都不想的答道。
“一般情況”衛燃愣了愣,“還有特殊情況”
“當然有”
尤里安指了指兩人中間的地圖說道,“持續的東北風會讓海流逆轉。”
“怪不得”衛燃喃喃自語的嘀咕道。
“你發現什么了”尤里安追問道。
“特殊情況出現了”
衛燃看著對方說道,“現在海水正在往西南方向流,而且”
“而且這座救援浮標的錨鏈很可能已經斷了”尤里安搶先說出了衛燃準備說出的壞消息。
“看來你知道我要說些什么了”
衛燃說話間已經取下了掛在兩張床中間的油燈,將其調亮了一些之后擺在了兩人中間的桌子上。
“昨天返程的時候雖然沒有領航員,但我敢肯定我們的飛機已經飛過了海峽中線,因為我已經看到海岸線了。”
尤里安說著,再次拿起筆,以敦刻爾克為,畫了一條與海岸線相隔也就兩厘米的距離,近乎平行著往東北方向延伸了大概五厘米左右的紅線。
“昨天晚上持續的大風,以及斷開的錨鏈,很難說這座浮標飄到了什么地方。”
衛燃敲打著這條海岸線最窄的位置說道,“還記得那些海浪吧尤里安,你覺得我們有沒有可能已經搭乘浮標穿過了加萊多佛海峽
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頭頂飛來飛去的那些飛機們沒有理會我們的信號彈的原因。”
“不太可能”
尤里安搖了搖頭,“浮標的速度沒有這么快,而且不久前還有機群從頭頂飛過去,這說明我們仍在航線下面。但如果今天繼續刮東北風的話,恐怕你的猜測早晚都會成真的。”
“你有什么想法嗎”衛燃看著對方問道。
“我們現在只能祈禱接下來幾天會是個好天氣,讓海流把我們推回原本的位置。”
尤里安憂心忡忡的說道,只是他那雙眼睛,卻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兩人中間的那張地圖。
這浮標最后可是出現在布萊頓啊
衛燃暗自嘀咕著,隨后便聽尤里安說道,“維克多,我們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祈禱有個好天氣上面。”
“你想怎么做”衛燃抬頭問道。
“需要你去甲板上盯著”
尤里安說道,“隨時注意天氣的變化,另外也要注意兩側能不能看到海岸線或者運輸船。如果不想做俘虜,我們必須想辦法自救才行。”
“我還挺想做個俘虜的”
衛燃在心里暗暗嘀咕了一句,嘴上卻也答應的格外漂亮。并且干脆的站起來,攀著梯子又爬上了瞭望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