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無論是槍還是刀,對他來說都是個巨大的威脅如果他想解決這個妨礙他逃跑的繼任者的話。
當然,如果此時換做衛燃觀察這個人的話,他恐怕第一時間注意到的,會是對方頭上那頂一戰時德國配發給國土突擊隊隊員的黑色油皮帽。
他甚至只從這頂沒有任何帽徽,而且多處暴皮的帽子就足以斷定,這個老家伙絕對是個經歷了一戰的老兵。
“現在我們該做什么了”
福格爾說話間放下望遠鏡,轉過身看著斯皮爾問道,“另外,我們的晚餐怎么解決”
“還有大概15分鐘,我們就該點燃塔燈了,在這之前,要給它加滿煤油。”
斯皮爾說著抬手指了指窗外的夕陽,“在明天朝陽把海平面染成金黃色或者海上的霧氣散盡之前,要一直保證塔燈是點燃的狀態,而且每隔兩個小時,要給塔燈的旋轉機構進行一次手搖上鏈。”
“還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嗎”福格爾一邊觀察這間休息室一邊問道。
“如果聽到外面響起防空警報,要以最快的速度熄滅塔燈。”
斯皮爾頓了頓又補充道,“直到解除警報,才能重新點燃燈塔。”
“晚餐呢”福格爾點點頭問道。
“我一般會在點燃塔燈之后再準備晚餐,一次會做一整天的量。每天早晨,會有人把食材送過來。偶爾我也會去河邊試試看能不能釣些魚,或者去沙灘上抓一些螃蟹改善生活。”
斯皮爾指了指不遠處靠墻放著的煤炭爐子繼續介紹道,“煤炭在樓下的房間里放著,那里有個專門裝煤炭的浴盆。等下我也會搬到那里去住。如果煤炭用完了,可以去外面的油庫去領。”
“不錯,非常不錯。”
福格爾滿意的說道,“雖然你是個猶太人,但你是個盡職盡責的燈塔看守。斯皮爾,好好工作,只要你能讓我滿意,我會讓你一直在這座燈塔里工作下去的。”
“謝謝您的夸獎,我會努力工作的。”
懷里抱著自己鋪蓋的斯皮爾語氣真誠的道謝后,又歉意的說道,“福格爾先生,我恐怕要去給塔燈添油了,再有最多十分鐘,我們就該點燃塔燈了。”
“去吧”
福格爾隨意的擺擺手,目送著斯皮爾離開之后,他也摘掉了油乎乎的帽子,隨后打開皮箱,開始布置已經屬于自己的房間。
與此同時,斯皮爾在將屬于他的鋪蓋卷隨意的丟到樓下的房間墻角之后,立刻又爬上塔頂,取下油壺跑回了一樓。
抬頭看了眼樓上,斯皮爾擰開油桶的蓋子,一邊給油壺里灌油一邊低聲問道,“你們有表嗎”
“有”早已聽到了動靜的衛燃開口答道。
“現在幾點”斯皮爾說話間,已經停下手里的工作,掏出了他的懷表看了一眼。
“七點五十二分”隱藏在地下室陰影里的衛燃低聲答道。
“十一點半的時候”
斯皮爾低聲說道,“如果我在那之前沒有下樓,你們就在11點半的時候敲一敲一樓的木門,記得提前穿好潛水服,順便把我的潛水服也拿出來。”
“好”衛燃干脆的應了一聲,隨后便徹底沒了動靜。
與此同時,斯皮爾也深吸了一口氣,拎著灌滿了煤油的油壺,又一次“噔噔噔”的跑上了樓。
“他要做什么”海蒂不等斯皮爾的腳步聲消失,便擔憂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