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一道道光束在呼喊聲中被吸引過去,一時間,手槍、沖鋒槍、步槍甚至機槍開始朝著冒出氣泡的位置瘋狂的開火,卻渾然不知,在河道的左岸水下,衛燃已經拽著凡妮莎,貼著河底的水草,飛速擺動著腳蹼游向了通往自由的大海。
終于,不知道是誰打出的子彈擊中了防毒面具包外面套著的救生圈,不知道又是誰,擊中了包里的氣瓶和白蘭地。
一時間,瘋狂上涌的氣泡讓岸上的人發出了歡呼,那一道道手電筒光束,也隨著在氣流推動下胡亂竄動的挎包來回移動,與此同時,從包里彌漫而出的棕色酒液和一閃而逝的手電筒光束,也給他們帶來了一瞬間的錯覺他們打中水下的人了。
借著岸上的人瘋狂集火的功夫,衛燃終于拖拽著凡妮莎游進了茫茫大海。可與此同時,新的問題卻難住了他們海蒂和斯皮爾去哪了
這比河道更深更暗的海水之下,他們想找到海蒂和斯皮爾的難度,已經字面意義上等同于大海撈針
依舊沒敢急于浮出水面,衛燃拽著凡妮莎,帶著她繼續朝著遠離海灘那座燈塔光芒的方向賣力的游動著,努力的拉開他們與海岸線之間的距離,同時卻也努力搜尋著海蒂二人的蹤跡,即便他們幾乎看不到一米之外的事物。
不知過了多久,凡妮莎卻停了下來,抓緊衛燃的腰帶,用力踩水試圖浮出水面。
感受到對方的拖動,衛燃暗暗嘆了口氣,也跟著開始上浮,最終兩人一先一后的從水下冒出了頭。
急匆匆的關閉氣閥摘掉呼吸面罩,凡妮莎帶著哭腔,近乎絕望的問道,“他們拋棄我們了”
“準確的說,是斯皮爾拋棄我們了。”
同樣摘掉了呼氣面罩的衛燃無奈的說道,“最先爆炸的那顆手榴彈恐怕就是為了把我們留下來吸引火力的。”
“姐姐她”
“她不會有事”
衛燃看著海岸線仍舊清晰可見的燈塔冷哼了一聲,“在抵達英國前,不,即便抵達了英國,斯皮爾也會裝作深情男人,會細心照顧海蒂,說不定他們還會結婚呢,直到他確定自己可以在英國活下來,或者找到新的目標。”
“你你說什么”凡妮莎錯愕的看著衛燃。
無聲的嘆了口氣,衛燃將之前聽到的,斯皮爾和那個叫做比森特的人的希伯來語談話復述了一遍。
“維克多”
凡妮莎憤怒的吼道,“你怎么不早說你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們”
“早點說有用嗎”
衛燃反問道,“我在聽到的時候就說出來,你能保證海蒂會冷靜下來裝作不知道還是說你能保證斯皮爾會乖乖認錯,不會去德國人那里告發我們
或者你覺得他愿意乖乖告訴我們充氣筏子的藏匿位置,又或者海蒂忍心看著我用比較血腥的方法從斯皮爾的嘴里問出所有想知道的事情
別忘了,下午還派來了一個新的燈塔看守。我們當時根本不能殺死斯皮爾,與其被他從海蒂的情緒中看出來些什么,倒不如暫時不說。”
用力做了幾個深呼吸,凡妮莎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問道,“所以姐姐暫時沒有危險”
“不會有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