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燃篤定的說道,“你的姐姐是斯皮爾逃到英國之后的生活保障,而且我猜,斯皮爾很可能活不到抵達英國。”
“為什么”凡妮莎原本絕望的語氣中參雜了一絲絲的希望和濃重的恨意。
“他受傷了”
衛燃說話間已經舉起了掛在脖子上的望遠鏡,一邊搜索著海面一邊解釋道,“他的手臂被劃開了一道幾乎能看見骨頭的傷口,雖然沒有傷到動脈,但是肯定傷到了靜脈。
我猜這也是他決定拋下我們吸引火力的主要原因。可即便如此,他又能活多久呢”
“這恐怕算是唯一的好消息了”
凡妮莎憤懣的拍了下冰涼的水面,接著又茫然的問道,“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是啊
衛燃看了看四周,他清楚的知道,在后世,游泳橫渡多佛海峽是一項經常有人挑戰的極限運動,但那也得看天氣。
更何況,此時除了頭頂時不時飛過的轟炸機,周圍也漸漸凝聚了濃厚的霧氣。
最重要的,也是他剛剛沒有和凡妮莎說的,德國人在這片近海進行了怎樣的布防,只有天天守在燈塔里的斯皮爾清楚,而這,才是他當時決定不戳穿對方的根本原因。
現如今,沒有斯皮爾的帶領,他們憑借傻賣力氣往對岸游,萬一遇到停泊在海峽的軍艦或者藏在水下的潛水艇乃至水雷,那真是逃都逃不掉。
“維克多,我們回去吧。”凡妮莎突兀的給出了她的建議。
“回去去哪”衛燃好奇的問道。
“去巴黎”
凡妮莎用力抹掉了眼淚,斬釘截鐵的說道,“我們去巴黎,然后想辦法去西班牙,只要到了西班牙,我們就可以乘船去英國。”
“可”
“我爸爸以前是個布料商人”
凡妮莎篤定的說道,“他的布料生意雖然做的不是特別好,但他有幾個非常不錯的朋友,其中一個就是西班牙人。維克多,我們去巴黎,然后去西班牙吧”
“好那我們就去巴黎”
衛燃故作信心百倍的應了一聲,實則卻暗暗嘆了口氣,去巴黎,這聽起來多么的容易,但對于這姑娘來說,卻注定了是一條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
“我們游回去”
凡妮莎在漸起的東北風吹襲下拿起了呼吸面罩,并在將其扣在臉上之前問道,“維克多,你不會割斷繩子吧”
“除非你也覺得我是猶太人”衛燃故意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