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法國人”
凡妮莎回應了衛燃一個燦爛的笑容,接著義無反顧的戴上了呼吸面罩。
最后看了一眼海峽對岸的方向,兩人默契的緊了緊拴在腰帶上的繩子,動作一致的潛入水下躲避著即將開始倒流的海浪,以那座燈塔為坐標,朝著他們辛苦逃出的海岸線游動著。
這次,衛燃故意稍稍落后了凡妮莎一些,將前進方向的決定權徹底交給了對方。
看得出來,凡妮莎和所有法國男人開始不頂事兒之后的法國女人一樣靠得住,這個聰明又堅強的的姑娘將前進方向選在了菲利普大堡南側的海岸線。
這個方向不但能讓他們在海風和倒拍的海浪推動下拉開和菲利普大堡之間的距離,而且還在拉近著和南側將近20公里外的加萊之間的距離。
可即便如此,隨著海風越來越大,霧氣雖然被吹散了不少,但他們試圖回到海岸的努力,卻變的艱難了許多,尤其燈塔那里似乎已經有幾條船追了出來。
拍了拍凡妮莎的肩膀,衛燃抓住對方的手臂,用她的手指了指腳下的方向。
得到提示,凡妮莎立刻開始下潛,而同樣開始下潛的衛燃,也時刻盯著手腕上深度計的放射性夜光表盤。
當兩人的潛水深度達到15米的時候,衛燃立刻拍了拍凡妮莎的肩膀。后者得到信號,也立刻停止下潛,看了眼隔著水面仍舊清晰可見的燈塔亮光,義無反顧的再次游向了海岸的方向。
相比從岸上逃入大海,這逃回去要顯得容易了許多。只不過了,安全起見,兩人卻并沒有急著從水里出來,反而借助著仍舊無比充足的氧氣,貼著海岸線繼續往南方游動著,繼續拉開和菲利普大堡之間的距離。
漸漸的,身后燈塔的光芒越來越小,最終變成了朦朧的光團,即便他們二人浮出水面,耳朵里聽到的除了拍案的海浪,也只剩下了頭頂轟炸機隆隆的噪音。
謹慎的舉起掛在脖子上的望遠鏡一番觀察,接著又看了看潛水表上顯示的時間,衛燃打著哆嗦說道,“我們上岸吧,已經離得足夠遠了。”
“好”
凡妮莎哆哆嗦嗦的應了一聲,在衛燃的攙扶下走上了松軟的海灘,自從決定回到陸地,他們兩個已經在海里泡了超過兩個小時的。
即便身上的潛水服性能優異,沒有讓冰冷的海水流進去,即便潛水服里面還穿著羊毛的保暖襯衣,即便氧氣瓶還能堅持至少一個小時,但他們兩人的手腕腳腕卻是直接泡在海水里的,此時早就已經冰涼麻木幾乎失去知覺了。
跌跌撞撞的走上松軟的沙灘,迎面吹來的東北風和潛水服表面殘存的水漬瞬間帶走了更多的溫度,兩人也不由各自打了個哆嗦。
“繼續往前走”
衛燃說話間已經踩掉了礙事兒的腳蹼,等凡妮莎也將腳蹼踩掉之后一并撿起來拎在了手里。
可僅僅只是這么一會兒的功夫,早就已經脫力的凡妮莎卻已經跪在了沙灘上。
“等下再休息”
衛燃說話間將對方的呼吸面罩按在了她的臉上,擰開氣瓶閥門之后說道,“按住呼吸袋,吸幾口氧氣能緩解疲勞,我們要盡快把潛水服脫掉換上我們的衣服。”
聞言,凡妮莎有氣無力的點點頭,雙手抱胸用力擠壓著呼吸袋,同時做了幾個深呼吸。
與此同時,衛燃也幫對方解開了腰帶,同時拉開了潛水服背后的拉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