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馬上就要黑了,也該到吃晚飯的時候了。”
衛燃卻答非所問的換了個話題,“所以另外讓愛麗絲幫我們弄些吃的吧,她可以趁著吃晚餐的時間考慮要不要打開,以及要不要通知凱特太太。”
聞言,瑪爾塔點點頭,趁著衛燃攀著梯子往浮標外面爬的功夫,將他的原話全都翻譯給了愛麗絲,隨后招呼著陸欣妲也暫時離開了浮標內部。
“老板,你怎么知道浮標的地板下面肯定藏著東西的”
陸欣妲不等雙腳觸地,便好奇的問道,她這個混吃混喝的小尾巴算是第一次有機會專門“跟著老板出公差”,難免覺得衛燃這調查過程實在是過于簡單了些,這錢也著實好賺了一些。
簡單的說,就是一種“好像我上我也行”的錯覺。
“這我可不知道”
衛燃一邊往車子的方向走一邊認真的敷衍道,“我本來只是想找到那座浮標的生產信息而已。
德國在二戰的時候,所有工廠生產的軍工產品幾乎都有檢驗鋼戳,這種浮標也不例外,我本來想找的也是那些鋼戳。至于剛剛的發現那一圈焊縫只是個意外,而且我可不確定里面有沒有藏著東西。”
他這邊話音剛落,愛麗絲也從浮標里
爬了出來。只不過,她卻并沒有下來,反而坐在了甲板邊緣,趴在欄桿上打起了電話。
“看來愛麗絲已經有決定了”衛燃笑了笑,“希望里面能有什么關鍵發現吧。”
“我發現老板掙錢似乎比阿芙樂爾姐姐要容易的多”陸欣妲換上英語和瑪爾塔說道。“但是阿芙樂爾姐姐可比老板勤奮而且聰明多了”
瑪爾塔同樣明目張膽動用衛燃“聽不懂”的英語編排著,卻渾然沒有注意到,走在她們倆前面的衛燃臉上剛剛因為陸欣妲的大實話出現的笑模樣,已經隨著她這句話瞬間凝固。
懶得和這倆用英語編排自己的姑娘較真兒,衛燃獨自舉著傘在這座農場里閑庭信步的逛著,最終停在了一棵高大茂盛的橡樹下面。
在這棵橡樹的周圍,幾個帶著歲月斑駁的墓碑周圍已經長滿了各色的花卉。
用雨傘扒開花叢,他仍舊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墓碑上刻著的名字里,既有菲爾也有海蒂和斯皮爾,更有“阿提拉克林斯曼”、“凡妮莎比諾什”和“路易巴斯滕”那個毛賊貴族的弟弟。
“原來你們已經是一家人了所以原來悲劇是有結局的”
衛燃自言自語間重新取出了水壺,將里面尚未喝完的半壺蘋果酒緩緩澆在了那些緊挨著的墓碑前,讓香醇的果酒混雜著冰涼的春雨滲入濕潤的泥土,去撫慰那些悲慘的靈魂,也安撫他自己那顆躁動不安的心。
這天傍晚,卡洛斯律師不但駕車送來了豐盛的晚餐,而且還帶來了凱特太太和那個名叫威廉的小胖子,以及一個衛燃三人之前沒有見過,樣貌文質彬彬的男人。
一番介紹,原來,這個男人便是愛麗絲的前夫以及目前工作的搭檔一位法醫。
既然對方叫來了幫手,衛燃也就沒有摻合,帶著死盯著自己不許他悄悄溜走的瑪爾塔和陸欣妲,拎著晚餐鉆進了農場的房子里,點燃了壁爐這就開吃。
燈火通明的浮標里,那位前夫哥也操縱著臨時買來的角磨機,以一個法醫的職業謹慎,在刺耳的噪音中切開那個正方形的焊縫,又遵照衛燃的指導,格外仔細的切開了一層混凝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