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的漢諾應了一聲,驅趕著狗拉雪橇,輕而易舉的將約格醫生給拽出了冰縫。
“現在只剩我們了”
舒伯特的聲音小了許多,“維克多,想辦法找到我的雪橇車,那上面”
“你的雪橇車已經找到了”衛燃指了指頭頂,“東西都在。”
聞言,舒伯特立刻松了口氣,用唯一還能用的右手從懷里摸出一個防水的帆布袋子遞給了衛燃,“這是真正的密碼本,維克多,通信就交給你和漢諾了。
另外,盡量保證克羅斯博士和卡斯騰先生以及約格醫生活下來。他們活下來,你和漢諾才有被救援的價值。”
“你呢”衛燃沉默片刻后,接過密碼本問道。
“下肢癱瘓”
舒伯特少校平淡的答道,“無論對于接下來的路程還是這個漫長的冬天,我都是一份足以拖垮所有人的負擔,維克多,就讓我留在這里吧。”
說著,他又指了指不遠處系留氣象氣球的繩子,“把它割斷吧,維克多,如果你們能活到明年夏天,到時候再來帶走我吧。”
衛燃下意識的想說些什么,那根剛剛把約格醫生拉上去的繩子卻被甩了下來。
“上去吧,然后讓漢諾下來。”舒伯特少校揮手說道。
“我們還有時間”
衛燃說著,已經將那支密碼本從防水袋子里取出來又遞給了對方,隨后又借著衣服的掩護,取出金屬本子里的鋼筆一并遞給了對方。
“我們會活到明年夏天”
衛燃認真的說道,“少校,你要給你的家人留下些什么嗎這是最后的機會了,等下我還會給你拍張照片。”
“也好”
舒伯特少校在沉默片刻后終于接過了鋼筆,隨后將那本密碼冊翻到了最后一頁,借著油燈開始書寫他的最后一封家信。
與此同時,衛燃也將所有的油燈都調整到最大亮度掛在兩人之間的滑雪杖上,隨后取出相機,對準舒伯特少校按下了快門。
片刻之后,舒伯特將鋼筆和密碼本再次遞給了衛燃。
“我不會偷看的”衛燃一邊將密碼本塞進懷里一邊做出了承諾。
舒伯特笑了笑,指著身側的那支獵槍說道,“目的地有足夠的食物儲備,為了避免你們在這個冬天發生沖突,所以把武器給我留下吧。”
衛燃聞言點點頭,“還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嗎”
“沒有了”
舒伯特少校艱難的抬頭看了看頭頂的方向,“風雪又開始變大了,維克多,換漢諾下來吧。”
聞言,衛燃深吸一口氣,將頭頂垂下來的繩子綁在腰間,隨后招呼著漢諾將他拽了上去。
“少校呢”漢諾見只有衛燃上來,立刻追問道。
“他在下面”衛燃爬出冰縫答道,“漢諾,少校讓你下去。”
聞言,漢諾立刻用手里的雪橇車韁繩換來了衛燃剛剛解下的繩子,動作飛快的垂降進了冰縫。
前后不到五分鐘,漢諾便招呼著衛燃將他拽了上去。
“我們回去吧”漢諾一邊將腰間多出的幾盞油燈掛在雪橇車上一邊干巴巴的說道,“去和克羅斯博士匯合。”
聞言,衛燃怔了怔,最終沒有說些什么,只是默默的收起了繩子。等約格醫生給卡斯騰處理好傷口并且坐在自己的那輛雪橇車上之后,用力一抖韁繩,沿著尚未被積雪掩埋的雪橇印沖了出去。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