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中,一聲清脆的槍響從身后的方向傳來,衛燃咬咬牙,再次用力抖了抖韁繩。
他很難評價舒伯特少校,但是對方就這么死了,卻無疑給每個人的心頭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或許也正因為這層陰影,兩輛雪橇車返程的路途也顯得格外遙遠。
隨著時間的流逝,跑在前面的衛燃終于看到了當初他用那輛雪橇車和油燈做的標記。
只不過,他卻僅僅只是取下了油燈吹滅,隨后便再次爬上雪橇車用力抖動韁繩,催著那些雪橇犬們繼續朝著來時的方向奔馳。
終于,就在橫向吹來的狂風即將把雪橇車掀翻,就在暴雪即將徹底遮擋住所有人視野的時候,他們終于看到了遠處那盞無比顯眼的油燈
“快”
衛燃朝著并駕齊驅的漢諾大喊了一聲,兩人也不約而同的抖動韁繩,催著狗子們再次加快了步伐
咬著牙跑完了這最后幾十米的路程,衛燃和漢諾停下雪橇車之后,立刻招呼著早已聽到動靜的克羅斯博士將卡斯騰以及約格醫生攙扶進低矮的帳篷里,隨后又把狗子們驅趕到另一座提前搭好的帳篷里。
最后用木楔固定了雪橇車,衛燃和漢諾這才鉆進并不算暖和的帳篷。
頗為慶幸的對視了一眼,約格醫生趁著衛燃和漢諾二人將所有的油燈全部點燃掛在帳篷各處的功夫,拖著仍舊脫臼的一條腿,一邊給躺下來的卡斯騰處理傷口,一邊主動解釋道,“少校先生回不來了。”
“他”
克羅斯博士愣了愣,都還沒等他把話說完,約格醫生便坦誠的說道,“不是我殺的他,我和他在尋找他們三個的路上遇到了暴風雪,少校在尋找營地的時候不小心摔進了被雪掩蓋的冰縫。”
稍作停頓,約格醫生繼續說道,“我在準備下去救他的時候,繩子被冰縫邊緣的冰棱割斷了,我也摔下去了,是維克多和漢諾把我救上來的。但是但是少校他”
“他下肢癱瘓了”
漢諾接過了話題,“他不想拖累我們,所以自殺了。”
“他自殺了”克羅斯博士再次愣住,他同樣沒有預料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結局。
“少校最后的命令”
漢諾攥緊拳頭,格外直白的說道,“由我和維克多帶領你們抵達目的地,克羅斯博士,卡斯騰先生,還有約格醫生,無論之前發生了什么,無論你們是否有其他的目的,至少我們現在的目標是一致的,我們至少要活下來。”
“我服從你的指揮”
約格醫生認真的說道,“用我的媽媽和希波克拉底誓言起誓。”
“我也服從你的指揮”克羅斯博士緊跟著表明了態度。
“還有我”傷勢最重的卡斯騰說道,“我也想活下來。”
漢諾和一直沒有說話的衛燃對視了一眼,鼓起信心說道,“既然這樣,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卡斯騰先生沒有生命危險吧”衛燃卻在這個時候換了個話題,“還有你,約格醫生,你也沒有生命危險吧”
“至少目前是這樣的”約格醫生謹慎的答道,目前確實是這樣的,但是未來怎樣卻是個未知數。
“既然這樣,我們比試一下醫術吧。”衛燃一本正經的說道,“只是單純的比試。”
“比試醫術你”約格醫生疑惑的看了眼衛燃。
后者卻只是笑了笑,“約格醫生,給卡斯騰現在打一針止痛吧”
“剛剛已經打過了”
約格醫生一邊幫卡斯騰重新包扎頭上的傷口一邊答道,“否則他早就疼的大喊大叫了。”
“那就好”
衛燃說著,已經在卡斯騰和漢諾以及約格三人驚恐的注視下,以及克羅斯博士略顯不在頻道的茫然中一把抓住了卡斯騰骨折的胳膊,三下五除二便完成了骨折手臂的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