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衛燃好奇的問道,這師傅既然用的是“回”而不是“去”,顯然是有著足夠的把握做出的如此猜測。
理發師傅笑了笑,卻并沒有說些什么,只是操作著手推子,用梳子墊著,僅僅只用了五分鐘,便幫他剪掉了略長的頭發,順帶手,還幫他把胡子給刮了刮。
直到將一條熱毛巾遞給衛燃示意他擦擦脖頸處的碎頭發,這理發師傅才回答了開始的問題,“我也是從前線下來的。”
不等衛燃說些什么,同樣換了一身干凈軍裝的刀班長也走進了理發室。
將位置讓給了對方,衛燃也沒急著離開,自顧自的從包里翻出那支78壺,將里面并不算多么干凈的水倒掉,又湊到水龍頭的邊上仔細涮了涮,重新接滿了干凈的自來水。
趁著刀班長理發的功夫,他安靜的坐在了靠墻的長椅上打量著這理發室里的布置。
除了幾個人均身有殘疾的理發師傅之外,讓他尤其注意的,便是掛在墻上的日歷。
在這日歷上,顯示的時間是1984年的3月25號,是個周末,陽光還算明媚的周末。
暗暗將這個時間記在心里,他又借著背囊的掩護取出金屬本子里的指北針,將另一面的飛返表對照著墻上的掛鐘,把時間調整到了下午四點16分。
他這邊一番磨蹭,刀班長也已經剪完了頭發。
“和我來”
刀班長招呼了衛燃一聲,拎著背囊,帶著他離開理發室,直奔不遠處的一座紅磚房子。
預料之中,當他們二人推開木門走進這個并不算大的房間里的時候,陸堯和小西鳳也在。
不止他們在,這里面還有個同樣穿著干凈軍裝的年輕士兵,正捧著一本笑傲江湖安靜的看著,在他的腳邊,還有個醫用背包。
“衛燃,你怎么也來這里了”
陸堯說完古怪的看了眼自顧自找地方坐下的刀班長,“這位不會是”
“刀保國”
恰在此時,一個帶著粵地口音的大嗓門兒中氣十足的從外面喊了一嗓子。前后不過半秒,刀班長也立刻站起身,同樣中氣十足的大喊了一聲“到”
緊隨其后,包括衛燃在內的其余幾個人也紛紛起身,并且齊刷刷的看向了房門口。
“你總算來了”
話音未落,一個身材瘦高,發際線略微靠后,看著和刀班長差不多,都是三十歲左右的軍人快步走進了這間簡陋的會議室,熱情和刀班長的手握在了一起。
“羅排長”刀班長熱情的和來人打了聲招呼。
“什么羅排長,快坐快坐”
羅排長按下刀班長準備敬禮的手,熱情的招呼道,“來來來,大家都坐。”
招呼著大家坐下來,羅排長先給大家散了一圈煙,隨后熟門熟路的拎起墻角的搪瓷水壺,一邊給眾人面前的搪瓷缸子倒水一邊說道,“這位就是我之前和伱們提到的刀保國,他可是個經驗豐富的老偵察了,79年的時候,我們多虧了他才活下來。”
羅排長這邊介紹的同時,刀班長也干脆的抬手朝著房間里的其余人敬禮,而其余幾人,也紛紛舉手還禮。
“老刀,把你的兵給大家介紹一下。”羅排長一邊說著,一邊將倒滿了涼白開的搪瓷缸子遞了過去。
“他叫衛燃,我們尖刀班最好的捕俘手。”
刀班長介紹的同時,衛燃也有樣學樣的舉手敬禮,隨后接過了羅排長遞來的搪瓷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