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就是這個時候,他也清楚的看到,就在側前方不到五米遠的巖壁邊,躺著兩副枯骨
快步挪過去,衛燃一眼就認出了查班長的67式微聲手槍,更認出了他脖頸處銹跡斑斑的光榮彈和殘存的大五葉迷彩服,以及對方腳上那雙高腰的解放鞋
再看另一具尸骨,哪怕對方已經化作了白骨,但衛燃又何嘗認不出,那是小西鳳,是陸堯惦記了一輩子,歉疚了一輩子,也感激了一輩子的小西鳳,那個大名叫賀勇的通信兵
他的脖頸處同樣有一顆銹跡斑斑的光榮彈,他身上殘存的衣服,仍舊勉強能看出來是大五葉迷彩,他的腳上,那雙解放鞋的鞋底兒依舊無比的完整。
甚至,衛燃還能看到,對方的胸掛里,隱約塞著塞著一面圓形的小鏡子。
小心翼翼的抽出那面小巧的鏡子,和自己的那面不同,這鏡子的邊緣是紅色的塑料,背面同樣有一張合影,那合影雖然已經因為水汽長年累月的侵襲模糊不清,但依舊勉強能認出來,是一個穿著白襯衣的男人,和一個穿著裙子的女人的合影。
那個男人,或許就是賀勇吧
那么合影里的姑娘呢她是誰小西鳳的初戀嗎
就像我和穗穗那樣的青梅竹馬嗎
衛燃忍不住猜測著,卻發現無論那個姑娘是誰,無論如何猜測,卻只會愈發的痛苦。
輕輕將這枚鏡子重新塞進對方幾近腐朽的胸掛里,衛燃轉而開始思考另一個問題。
他們為什么在這里
如果是個不明前因后果的外人,只看查班長身旁散落的那些似乎是醫療包外包裝的東西,以及那個幾乎爛透的醫療包本身,恐怕只會以為是他們二人逃到這里然后因為缺醫少藥或者諸如感染之類的原因死的。
但是,在那個朽爛的醫療包上,卻還丟著一副手銬。這就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也足以改變很多猜測了哪怕衛燃沒有親歷那段歷史。
顯而易見,俘虜伊萬發現了查班長和小西鳳的尸體,是他把他們的尸體帶到了這里,然后又使用查班長的醫療包進行的自救。
既如此,衛燃看向被堵死的前路,不由的開始琢磨另一個問題那個毛子為什么這么做
萬幸,這個問題要簡單的多。
想想吧,那個毛子俘虜伊萬可是他們當初從猴子的炮兵陣地兼彈藥庫和炮兵前線培訓班里抓來的舌頭。
這舌頭剛被抓走不久,那個彈藥庫就被炸的連條完整的褲衩兒都找不到了。
換誰是那個毛子俘虜,那個僥幸逃出來的毛子俘虜,恐怕都要和那次多虧了他的炮襲撇開關系。
無論是“我去狗蛋家睡他妹妹鋼蛋了”,還是“我去山上采蘑菇迷路了”。總之,我就是沒有被抓舌頭,也沒有透露任何重要線索。
只要堅持沒有被抓,再憑借技術顧問的身份,他回去就不會有什么麻煩,甚至很可能是只是“因為恰好去狗蛋家睡他妹妹鋼蛋僥幸逃過一劫”這樣的結論罷了。
但是,這一切的前提是要死無對證。
顯然,當時那個俘虜伊萬也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藏匿了查班長和小西鳳的尸體。
他真的只是藏匿尸體嗎那個貪婪的毛子難不成還有別的打算
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衛燃已經從金屬本子里取出了工兵鏟,蹲下來往前艱難的挪到盡頭,小心翼翼的挖掘著被大大小小的石頭和泥土以及盤根錯節的樹根堵死的洞口。
不等想出讓自己滿意的答案,他也挖到了一根銹跡斑斑的金屬條,這東西雖然已經變形的,但衛燃還是一眼認出來,那是此面向敵的半條支腿,恐怕也是炸塌這里的罪魁禍首。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