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一樓寬敞明亮的會客廳里,坐在沙發上的衛燃強自壓下心頭的驚異,用手指頭再次劃拉了一下屏幕。
在第五張照片里,是一輛548履帶式運輸車,這輛車的貨斗上,卻一個挨著一個的擺滿了橙劑桶。
繼續往后翻,在第六張照片里,卻是滿滿一桌子的相機和裝在防潮箱里的各類鏡頭
這些相機里,包括一臺尼康大f和一臺徠卡3,以及一臺美能達生產srt101相機,外加一臺防水的早期型尼康諾斯相機。
這四樣幾乎是越戰中隨軍戰地記者手里最常見的“武器”。
可除了這四臺相機之外,那張桌子上卻還放著兩臺碩大的中畫幅相機。
只看那標志性的造型就知道,這兩臺幾乎一模一樣的相機是賓得67,不僅如此,桌子上乃至桌子下面,那些裝在防潮箱里的各類鏡頭,大部分也都是和這兩臺相機適配的。
得益于平板電腦里這張照片拍的足夠清楚,衛燃在放大之后可以輕松認出來,其中一臺是第三代的賓得67,另一臺則是第四代的賓得67ii
毫無疑問,這兩臺相機根本不可能參加越戰,就算是相對更早的第三代機也得80年代末期才開始生產,而另一臺則要等到90年代末才會上市呢。
更何況,很少有哪個考試專用鉛筆會端著這么大一塊秤砣去前線拍照的,那簡直和閻王殿門口插隊沒區別。
不過,也正因如此,衛燃倒是判斷出來,這些相機的原主人,極有可能是一位戰地記者,并且極有可能在戰后還在吃攝影這碗飯。
他還能看出來,這位無論是戰前、戰中還是戰后,都是個兜兒里不差錢兒的土豪。
果不其然,根本不用他問,查西鳳便主動解釋道,“這些東西的主人叫扎克基德,他在1967年曾作為戰地記者被派往了前線,1970年的時候,他返回了美國。”
稍作停頓,查西鳳繼續說道,“在越難期間,他結識了一位越難朋友黎友福,他是扎克的翻譯和向導,也是他的攝影助手。1968年的時候,他們還在隨軍拍攝的時候被俘虜過。
后來,扎克在他的朋友黎友福的幫助下逃出了戰俘營順利回到了美國,但黎友福卻選擇留下來加入了越共。”
“加入越共”衛燃挑了挑眉毛。
“對”
查西鳳點點頭,“雙方最后一次聯系是在越戰結束之后了,那時候已經是1976年的秋天了。
已經回到家鄉經營攝影棚的扎克先生收到了一個來自西貢的包裹,那里面有他當年被俘時使用的相機和他的手槍以及手表。
扎克非常確定,那些都是他的朋友黎友福寄來的,但是此后半生,他去了很多次越難,卻再也沒有找到或者聯系上他的那位朋友。”
“他怎么確定他的朋友還活著”衛燃在沉吟了許久之后還是開口問道。
“那些佛教物品,是在76年之后,陸續從西貢或者峴港寄到扎克先生手里的。”
查西鳳說著,再次點亮平板電腦的屏幕,調出第二張照片,重新展示了一番那些還算漂亮的佛教小擺設,“這里面的這個東西,是去年圣誕節寄來的。”
順著對方手指的位置看過去,那是一個看起來也就比香煙粗了一些的降魔杵,看那色澤,大概率應該是銀制的。
“去年還在寄禮物”
衛燃愣了愣,重新滑動平板電腦的屏幕,指了指第四張照片里的那些佛像問道,“這些也是”
“這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