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堡距離這里可不算近”衛燃委婉的說道,生怕自己的好奇心再次引起對方的警惕。
“是啊”
柳漢宰嘆了口氣,“本來,按照我的計劃,我只要和我的妻子各自找幾份工作。大概只要一年,說不定就能攢夠給思光動手術的錢,但是我們實在不該去那些腩棒人的餐廳工作。”
“他們報警了”衛燃近乎篤定的問道。
“工資三個月一結”
柳漢宰苦笑著解釋道,“他們在第三個月的最后一個星期的周末報警了,為了不被警察抓到,我帶著我的妻子和孩子,跟著一個同樣偷渡來的蒙古人以及一個烏可爛人一起,連夜爬上了一輛不知道開往哪里的貨運列車。”
說到這里,柳漢宰再次端起搪瓷杠子灌了一氣兒,“我們從車上再下來的時候,就已經在伯朝拉煤礦的貨運站了。”
“你們又是怎么想到去挖猛犸象牙的”衛燃好奇的問道。
“我們本來在煤礦食堂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雖然很辛苦,但是每周都能結算工資。最重要的是,根本沒有人在乎我們是否有身份證件。”
柳漢宰懊悔的說道,“我們在那里工作了很長一段時間,然后有個已經和我們成為了朋友的礦工說,更北邊的因塔有很多華夏游客,他們很喜歡購買猛犸象牙制品。剛好,我們的那位蒙古同伴有不錯的雕刻手藝。
所以我們在夏天剛剛開始,就一起搭乘貨運列車趕來了因塔,跟著我們的礦工朋友挖掘猛犸象牙。”
“這個生意怎么樣”衛燃笑著問道。
“不怎么樣”
柳漢宰搖搖頭,“我們不但要躲著巡邏隊和在空中飛來飛去的飛機,而且根本沒辦法攜帶挖掘設備進入因塔。
我們第一次來的時候不知道這些,剛剛住進旅館就被旅館的前臺舉報了,那讓我們損失了湊錢買來的水泵和發電機,我們的那位礦工朋友也因為襲警被抓進了監獄里現在都沒有出來。”
聞言,衛燃嘬了一口即將燃盡的煙屁股,努力壓住心底的笑意,這“聯防聯控群防群治”的法子,還是當初穗穗給支的高招兒呢。
只不過如今架不住想賺錢的人太多,這個在當初好用的法子,如今也不是那么靈光了。
“我們不甘心”
柳漢宰戳起一大塊牛肉塞進了嘴里,繼續一邊吃一邊說道,“和我們一起過來的那位烏可爛朋友,他想辦法又弄來了一套水泵和發電機,還不知道從哪偷來了一輛面包車。
這次我們沒有再進入因塔,就在郊外的森林里沿著河道去找,而且我們輕易不會露天點燃篝火,這讓我們好幾次都成功的躲開了巡邏隊。
因為我們去的地方比較遠,收獲也還不錯,我們的那個烏可爛同伴用挖到的那些象牙換來了不少錢和物資。”
說到這里,柳漢宰憤懣的攥了攥拳頭,“但是他也引來了別人的注意,把一伙盜獵者引到了我們的營地,我早就提醒他要小心的。”
“所以”
“那些人殺死了我的蒙古同伴和烏可爛同伴”
柳漢宰咬著牙說道,“他們還想抓住我的妻子和我的女兒煥溪,是那個烏可爛混蛋被殺死前為了活命說出來的,本來那些人根本不知道我的妻子和孩子也在附近。”
“你”
“我本來就擔心再次被抓,所以讓我的妻子和孩子躲在了更遠的地方。”
柳漢宰搖搖頭,“我趁著那些盜獵者清點我們的收獲的時候逃了出來,但是他們根本不打算放過我和我的家人。”
“你也沒打算放過他們吧”衛燃漫不經心的說道。
“我要把我的錢搶回來,那是準備給我的兒子做手術的錢。”
柳漢宰認真的答道,“還有正在充電的除顫器,那臺二手設備是我攢了很久的錢買的,沒有它,我的兒子隨時都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衛燃突兀的問出了新的問題,“我是說,你來俄羅斯工作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