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再次警惕起來,衛燃這次卻沒慣著他,反而重新點燃了一顆香煙,放松身體說道,“我能幫你,也能不幫你,能幫你的兒子支付手術費用,也可以不支付。”
“為什么要幫我”柳漢宰再一次問出了開始就問出的問題。
“幫你這件事,對我來說沒什么成本。”
衛燃噴云吐霧的答道,“我甚至能給你個完全合法的俄羅斯身份,有了合法的身份,你對那些偷獵者造成的傷害完全可以算作合法的正當防衛。
當然,我還能給你的妻子和孩子合法的身份,就像我剛剛提到的,可以幫你的兒子支付手術費用一樣,這對我來說不算什么。”
“所以為什么要幫我”柳漢宰像個犟種一樣再次問道。
“看你順眼”
衛燃一臉無所謂的回應道,看對方順眼自然是假的,這個看著能有四十歲的男人的長相絕對和帥氣之類的形容詞搭不上邊,更何況他也不好這口兒。
究其原因,無非不想把事情鬧大罷了。
可別忘了,再有兩個多月,戈爾曼可就要在這附近上演墜機事故了。
眼下這個節骨眼兒,這么一位身份特殊的“程咬金”出現在這里,并且通過官方渠道來處理完全就是添亂。
按正規方式,無非該怎么判怎么判,該怎么遣返怎么遣返,然后不出意外的上個新聞。
可然后呢
讓所有人都知道,在離著烏拉爾山脈不遠的地方,有個叫做因塔的小城市,在這個城市最近出現了一個稀有程度堪比大熊貓的重刑犯
不說別的,就這位柳漢宰的國籍,就足夠引起美國人的興趣了。
萬一到時候那些傻佬美一時手欠順著這條線查一查,難免會注意到衛燃。
這后果無非是在給兩個月之后的空難增加嫌疑,畢竟,這么一個鳥來了都得縮緊菊花生怕拉屎被凍住的鬼地方,接連發生兩起和“老外”有關的傷人甚至謀殺事件,這概率實在是太高了一些,到時候指不定會吸引多少人的注意力呢。
當然,無論是盜獵者,還是柳漢宰這樣的盜挖者,用非常規的方式處理不是不行。
但這和找米莎買個完全真實的身份不一樣,這里是因塔女王阿芙樂爾的生意,就像衛燃必須時刻維護自己的歷史學者一樣,他還必須要維護好穗穗“合法生意人”的光輝形象。
換句話說,事關穗穗,除非沒得選,否則還是盡量不要做些授人把柄的事情,這同樣事關衛燃他自己未來的退路。
更何況,就像他剛剛和柳漢宰說的那樣,對于他這個謹小慎微的歷史學者來說,給對方一家一個新的身份,幫那個孩子支付醫藥費,乃至幫他們請幾位重量級律師做無罪辯護,這一切都沒有什么太大的成本。
而且他相信,對于米莎,對于米莎的警察局局長父親,對于所有在做游客生意的因塔人來說,這種負面事件如果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無疑是最好不過的了。
“在來俄羅斯工作之前,我是現役軍人。”桌子對面,柳漢宰最終還是給出了回答。
“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你能反殺”
“只是幾個土匪罷了”
柳漢宰的語氣里透著濃濃的不屑,以及對自身實力的絕對自信。
“我能幫你,但是我們總要交換些信任。”衛燃直白的暗示道。
依舊用那直勾勾的眼神打量了衛燃許久,柳漢宰自顧自的倒了一大缸子啤酒,“如果你真的給我一家人新的身份,真的幫我的兒子支付了手術費用,到時候”
“你的秘密還不值那么多回報”
衛燃同樣端起了搪瓷缸子和對方第一次碰了碰,“現在,我是說現在,我需要你和我交換一些信任,否則我怎么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