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是個黑人,而且還是個孕婦。”
衛燃頓了頓,直到將朱迪律師送上二樓,這才趁著查西鳳將那支步槍戳回橙劑桶的功夫,一邊摸出手機翻找卡洛斯律師的手機號,一邊嘲諷的猜測道,“接下來就算有人告訴我那位黑人司機是個單身媽媽,她的丈夫是剛剛陣亡的美國大兵,她是個性少數,又或者她的祖輩是被賣到北美洲的奴隸我都不奇怪。”
在等待卡洛斯律師接通電話的功夫,衛燃繼續說道,“而且我有預感,接下來那位女司機還會說她之所以撞上了是因為胎動或者羊水破了。
查先生,如果剛剛你開槍殺死了那個女人,你就是一個謀殺了擁有以上諸多身份加成的單身媽媽的罪人。
接下來無論是要求嚴懲兇手的示威還是直接把你送進監獄我都毫不意外。”
隨著衛燃的描述,查西鳳的臉上也已經滿是后怕之色,“你說的沒錯,這是個陷阱。”
“而且恐怕是個已經準備了很久的陷阱”
衛燃話音未落,電話也被接通,聽筒里也傳來了卡洛斯律師的聲音,“維克多先生,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是有什么好”
“卡洛斯,我的朋友,我遇到麻煩了。”
衛燃不等對方說完,便用德語說道,“很可能需要和美國警察以及無良媒體扯皮的麻煩,所以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
“這么說你來美國了”
卡洛斯律師心情愉悅的問道,似乎并不擔心衛燃這邊,“這么快又能和警察打交道了真是個好消息,維克多,你現在在什么地方說說你的情況。”
“阿倫敦”
衛燃頓了頓,將剛剛發生的事情,以及自己即將接下的工作和可能面臨的風險全都詳細而快速的介紹了一番。
耳聽著衛燃這邊越來越清晰的警笛聲,卡洛斯律師不慌不忙的說道,“接下來不要掛斷電話,另外打開免提,還有,讓你的朋友們收起武器不要做出任何有威脅性的動作。
在我趕到你們身邊之前,你們就算是放屁,也不要發出類似yes或者no的聲音,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就好。”
“期待我們的見面”
衛燃說完,將仍在保持著通話的手機開啟了免提,又將剛剛卡洛斯律師的囑咐委婉含蓄的轉達給了周圍人,隨后獨自快步跑上三樓,跑進了扎克先生的房間。
先蒙著被子把抽屜里的那支1911手槍和二層抽屜的里7刺刀以最快的速度裝進食盒收起來,接著,他又把那頂涼盔和涼盔里的打火機拖鞋硬塞進了一個剛剛在房間外面發現的相機包里。
“噔噔噔”的快步跑回二樓,衛燃拍了拍斜背著的相機包用漢語說道,“雇傭協議晚一點補上,我先拿上關鍵的線索物品免得被警察帶走。
朱迪,卡洛斯先生,你們的等下要保證警察不會帶走我身上的東西。我要說的就這么多,你們一家誰幫忙翻譯下。”
衛燃說完,趁著查西鳳幫忙大聲翻譯的功夫,選了個舒服的位置,快快樂樂的雙手抱頭趴在了看著還算干凈的地毯上。
幾乎就在有樣學樣趴下來的查西鳳將他的話原封不動的翻譯給朱迪律師和電話另一頭的卡洛斯律師的時候,幾輛警車也頗為迅速的趕到了街角。
緊跟著,一隊持槍的警察先控制了車里的那名似乎有流產征兆的女司機,接著立刻上樓,“控制”了毫無抵抗的衛燃等人。
“我是律師朱迪”
一條腿骨折的朱迪在那些警察們準備把衛燃等人銬起來之前說道,“我的腿骨折了,但是我和我律師團隊已經接受了查理先生一家的雇傭,負責就這次事件和警察的后續溝通。
另外,來自休斯頓的卡洛斯加西亞先生是這個亞裔學者的私人律師,你們打算做什么之前,最好想清楚后果,他們剛好仍在保持著通話。”
“是那個兒里夾著獨立宣言的法庭惡棍”
其中一個正準備用膝蓋壓住衛燃脖子的警察一邊用格外晦氣的語氣提醒著隊友,一邊也慌忙控制著他的膝蓋,總算在碰到衛燃的脖子之前往邊上挪了挪,“咚”的一聲跪在了距離衛燃下巴尖只有不到五厘米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