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手里的尸體翻了個面,衛燃讓他露出了一個后腦勺,接著又抹了一把血涂在自己的臉上,探頭朝著躲在河溝小橋下的一個含棒士兵焦急的用韓語大聲喊道,“我這里有個傷員你們有醫療兵或者醫療包嗎哪怕有一支嗎啡也行”
“掩護我”
衛燃這邊話音未落,躲在橋下的一名士兵便大喊了一聲,他身旁那兩三個同伴,也立刻舉槍開火壓制,而那個或許算是英勇的含棒士兵,在拎著他手里那支沒有瞄準鏡的14,踩著河邊的碎石沖了過來。
“騙殺應該也算數吧”
衛燃暗暗嘀咕的同時,已經攥緊了剛剛從那具尸體手里借來的沖鋒槍,拉動槍機見彈膛里沒有子彈,立刻舉起來做好了準備。
在密集的火力壓制下,那名拎著槍的士兵貓著腰玩了命的朝著20多米外的衛燃這邊猛竄。
然而,還不等他沖進灌溉水渠,卻猛的看到衛燃竟然舉著一支沖鋒槍對著他肆意的笑著他甚至看到衛燃扣動了扳機
“噠噠噠”衛燃自己給沒有頂上子彈沖鋒槍配了一段滿是驚喜的“音樂”。
這猝不及防的驚嚇,頓時讓冒險沖過來的那名士兵動作走樣,近乎下意識的便要避開。
“砰”
伴隨著一聲并不算顯眼槍響,這名士兵的胸口爆出一團血霧,整個人也“嘩啦”一聲拍在了水渠與河溝相連的水流中。
“第三個”
衛燃一邊嘀咕一邊丟掉了手里的沖鋒槍,驚慌失措的用含棒語喊道,“你沒事吧你還好嗎誰來幫幫我我身旁這個快不行了現在怎么又多了一個”
可惜,生死的威脅之下,躲在河溝小橋下的那幾個含棒士兵卻沒人愿意繼續冒險了。
“嘁一點袍澤情誼都沒有。”
衛燃不滿的哼了一聲,一邊換上英語驚呼著上帝,一邊倒退著又爬回了仍在框框按快門的扎克和黎友福二人身后。
“剛剛我都看到了”
扎克縮回水渠里,一邊換膠卷一邊樂不可支的說道,“維克多,你做記者和攝影師可惜了,你該去做演員的。”
“你沒拍下來吧”
衛燃說著,挨著對方仰躺在水渠的斜坡上,一邊從兜里摸索著掏出一包沒有被打濕的香艷一邊問道。
“膠卷很珍貴的”
扎克說著,將剛剛拍滿的膠卷取下來裝進防水密封筒擰緊,隨后塞進了身上那件榴彈手背心的口袋里。
幾乎就在他說完這番話,給手里這臺徠卡相機換新膠卷的時候,遠處也傳來了直升機的轟鳴,以及直升機上架著的機槍開火時的嘶吼。
“是我們的支援到了”扎克抬頭看了眼極遠處的直升機,舉起相機拍了張照片。
“你覺得我們今天拍下的照片和你拍下的那些影像會被搶走嗎”衛燃噴云吐霧的問道。
聞言,扎克一怔,繼而坦然的說道,“如果這些被收繳了,倒是剛好印證了那個醫療兵陣亡前和我說的消息。”
話說到這里,已經有幾架直升機飛到了他們的正上方,螺旋槳的轟鳴和機槍的嘶吼也讓他們不得不中斷了談話。
在那些不斷盤旋的直升機兇猛的火力壓制之下,一直沒有露面的游擊隊被輕而易舉的擊潰,緊跟著,其中一架直升機也降落在了距離衛燃他們不遠的位置。
然而,這還沒完,緊隨其后的幾架直升機竟然飛到了叢林的上空開始噴灑出一道道的白色煙霧。
“是橙劑”
衛燃頓時心頭一驚,恰在此時,伴隨著一陣撲面而來的微風,他也聞到了橙劑那獨特卻又危險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