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敗的叢林邊緣,交火聲仍在繼續,被輸血管禁錮在傷員旁邊的衛燃三人,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不知道到底算不算朋友的安格斯在戰壕外面忙著他的本職工作。
在野豬喬治排長等人的火力掩護之下,安格斯躲在一顆因為落葉劑枯死的大樹后面,手腳麻利的給躲在那里的一名白人傷員包扎傷口。
“掩護”安格斯朝著躲在戰壕里的喬治排長等人大喊道,順便還招了招手。
得到信號,野豬喬治排長立刻帶頭開始火力壓制,一時間,各式輕重火力也覆蓋到了叢林里。
瞅準了機會,安格斯一把扛起了那名傷員,玩了命的就往戰壕的方向跑。
然而,眼瞅著他們二人就要跳進戰壕的時候,安格斯卻一個前撲摔倒在地,他肩頭扛著的傷員,也宛若滾地葫蘆一般摔進了戰壕里。
“啊”
戰壕邊緣,摔倒的安格斯發出了一聲慘叫。他的大腿位置也爆出了一團血霧
“掩護我”
野豬喬治排長話音未落,已經翻出了戰壕,一把抓住了安格斯的背帶,將他給硬拽進了戰壕里。
幾乎前后腳,直升機的轟鳴由遠及近,又一隊休伊直升機從遠處飛了過來,在對周圍進行了一輪火力壓制之后,依次降落在用信號彈標記的降落場上。
很快,衛燃三人,以及用輸血管和他們三人連在一起的三名t隊傷員和只經過簡單捆扎止血的安格斯,都被排軍士布拉德帶著幾名士兵送進了其中一架直升機里。
根本沒有任何交流,才來到這里短短20分鐘的衛燃三人,便以“血漿袋”的身份搭乘著直升機盤旋升空,迅速離開了這片戰場。
“我們這是去哪”
安格斯一邊大喊著問道,一邊給自己的大腿扎上了一支嗎啡。
“當然是峴港”排軍士布拉德點上顆煙,噴云吐霧的答道。
“你不用留下來幫喬治隊長嗎”
衛燃說著,卻已經拔掉了連在自己胳膊上的輸血管,這輸血管看著是在輸血,實則安格斯在把針頭扎進去的時候,僅僅一開始扎進了血管里,等后來固定的時候,針頭已經穿過了血管了。
換句話說,除了輸血管里憋著的那點血,他的血根本就沒有往傷員的身體里流。而且他相信,這絕非安格斯“手潮”,他九成九是故意的
“維克多,你”
“幫你一把,不然你會死的。”
衛燃不等安格斯說完,已經一邊解釋一邊挪到了他的身旁,探手摘下了他腰間的醫療包。
“你”
“我以前在海蜂營做醫療兵”
衛燃說話間已經拿出了一把剪刀,讓安格斯趴在機艙地板上,熟練的剪開了傷口周圍的褲子,一番準備之后,便開始了縫合包扎。
“如果早點知道你是個醫療兵,剛剛該把你留在前線幫忙的。”機艙里,布拉德半是認真,半是開玩笑似的大聲說道。
“所以我現在才開始幫他包扎”
衛燃一邊忙活,一邊同樣像是開玩笑似的問道,“倒是布拉德排軍士,你怎么不留在前線幫忙”
“我要護送你們回去”布拉德理所當然的答道,“這是喬治排長特意安排的,他擔心回去的路上出現意外。”
“喬治排長可真體貼”
衛燃裝作沒注意到暗中用手指頭敲擊自己小腿的安格斯,三下五除二的幫他處理好了傷口,隨后才回到了剛剛坐著的位置,接過讓扎克幫忙拿著的輸血管針頭,重新扎進血管,接著又趁著固定針頭的動作扎穿了血管。
“你以前真的是個醫療兵”安格斯瞟了眼衛燃手臂上的輸血管好奇的問道。
“當然”衛燃滿不在乎的談了談用膠帶纏在手臂上的輸血管。
“既然你曾經也是醫療兵,這個就送給你吧。”
安格斯說著,解下腰間另一側掛著的醫療包遞給了衛燃,“我恐怕要在醫院待上幾個月了,希望你用不上這個醫療包。”
“我收下你這份禮物了”
衛燃說著,伸手接過對方遞來的醫療包,像是依舊沒有注意到對方在戳自己小腿的手指頭似的,將其掛在了自己的手槍腰帶上,順便暗中打量著這架直升機。
除了正負駕駛員和包括安格斯在內的五名傷員以及衛燃三人之外,這里面還有布拉德帶領的四名“擔架兵”和兩名守著艙門的機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