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女游擊隊員阮清茶悲痛的哭聲也讓衛燃和扎克陷入了沉默,唯一聽得懂越難語的黎友福用他的水壺里所剩不多的清水將脖子上的熱帶圍巾投洗了一番遞給阮清茶,略顯笨拙的安慰著她。
許久之后,黎友福嘆了口氣解釋道,“她的那兩個同伴是她的哥哥和爸爸,他們在朝著直升機發射rg的時候被那架鬼怪戰斗機用航炮打死了。”
說到這里,黎友福又額外補充道,“她才19歲,她的媽媽在四個月前被含棒士兵墻尖之后燒死了,大概兩周前,她的弟弟也被它們抓走了。”
聞言,衛燃不由的一顫,下意識的想到了含棒人營地里,被自己用手電筒引導迫擊炮炸毀的那座半地下牢房里關押的孩子們。
難道她的弟弟
“維克多”
扎克突兀的呼喚讓衛燃不由的再次打了個哆嗦,頗有些慌亂的問道,“在,怎怎么了”
“手銬的鑰匙呢”扎克朝著衛燃伸出手,“把手銬的鑰匙給我吧”。
稍作遲疑,衛燃摸出一副手銬鑰匙遞給了扎克,后者接過鑰匙掂了掂,隨后親手打開了阮清茶腳踝上的手銬。
“和她說”
扎克將插著鑰匙的手銬丟到一邊,接著又找出阮清茶的54式手槍,在這姑娘警惕而絕望的目光中拉動套筒頂上了一顆子彈。
然而接下來,扎克卻調轉了槍柄遞給了阮清茶,“你不是我們的俘虜,當然,我們也不想做你的俘虜。現在開始你自由了,可以拿上所有屬于你的,不,拿上所有你想拿走的東西離開。
我用我的媽媽發誓,只要你不攻擊我們或者試圖再次俘虜我們,我們就不會攻擊你。”
“你瘋了”
黎友福驚呼的同時,阮清茶已經握住了遞到面前的手槍,絲毫不在乎衛燃手里那支1911頂住了她的太陽穴,反而動作及快的雙手握槍瞄準了扎克的胸口。
“我沒瘋”
扎克攤攤手,“快點翻譯吧,不然她就要開槍了。”
咽了口唾沫,黎友福語速極快的將扎克開出的條件翻譯給了一臉警惕的阮清茶。
等她說完,阮清茶臉上的警惕已經變成了錯愕,但很快,她便再次握緊了手槍,用略顯顫抖的槍口對準扎克,同時也將手指頭搭在了扳機上。
相比清楚的知道扎克不會死在這里的衛燃,扎克自己此時倒是一點都不害怕,只是朝著阮清茶露出個大大的笑容,格外坦然的說道,“我是來自哥倫比亞廣播公司的戰地記者扎克基德,我將忠誠恪守新聞專業主義客觀中立、真實權威以及獨立和自由的職業要求,哪怕為此付出生命。”
短暫的沉默中,黎友福深吸一口氣,放慢了語速,語氣前所未有的虔誠認真的將扎克的話翻譯給了阮清茶。
再一次的沉默過后,阮清茶嘆了口氣,無力的垂下手里的武器,開口朝著扎克說了些什么。
見同樣垂下槍的衛燃以及面帶笑容的扎克全都看著自己,黎友福翻譯到,“她說天亮之后帶我們去找水。”
“所以我能繼續采訪她嗎”
扎克立刻問道,“如果可以,我還想去采訪她的同伴啊,或許我該說是她的同志”
“你不急著回峴港了嗎”黎友福心驚肉跳的問道,“你不要命了”
“這可是個難得的機會”扎克想都不想的答道,“總之快問問她”
“我們會被你害死的”黎友福話雖如此,但還是開始了翻譯。
只不過,都不等他說完,阮清茶卻起身走到了帳篷邊鉆了進去,同時不忘給出了回應。
黎友福慶幸的翻譯道,“她說她困了,如果我們不打算殺了她或者墻尖她,她現在想先睡一會兒,還有,她說值夜的工作交給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