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就在衛燃下意識的提醒他們三人,并且就近躲在一棵掉光了葉子的樹下,讓身體和樹干盡量貼合在一起的時候,阮清茶竟然已經丟掉了手里端著的ak,動作極快的從她的背包里抽出了那具明顯從美國人手里繳獲的72火箭筒。
一點不比她慢,扎克也蹲下來舉起了脖子上掛著的徠卡相機,用取景框套住已經取下火箭筒前后蓋的阮清茶按下了快門。
“我們不阻止她嗎”黎友福下意識的問道。
“美國士兵殺死越共的時候我們不一樣沒有阻止”
扎克第二次按下快門的同時理所當然的解釋道,“記者的立場是中立客觀的。”
聞言,黎友福沉默片刻,同樣選了個位置舉起了他的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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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貼著樹隱蔽好身形的衛燃暗罵了一句,卻一點不耽誤他舉起相機,朝著那三個人按下了快門。
只不過,雖然直升機的轟鳴聲越來越近,但阮清茶卻并沒有急著抽出火箭筒的鋁合金內筒,只是仰著脖子耐心的等待著。
很快,幾架休伊從頭頂飛過,一直仰著脖子的阮清茶也無奈的嘆了口氣,重新給火箭筒扣上了前后蓋,那些直升機飛的太高,僅憑手里這支火箭筒,根本就夠不著。
片刻的等待過后,直升機螺旋槳的轟鳴越來越遠,阮清茶也重新收好了火箭筒,拿起腳邊的ak步槍繼續往前走著,卻是再也沒有開口說過什么。
臨近中午,這個姑娘終于在一處不過四五米高的巖壁下停住了腳步。
這道巖壁并不算大,但在中間的位置,卻有個一直在往外汩汩的流淌出清澈泉水的細小泉眼。就連巖壁下面,也因為這道晝夜不停的涓涓細流形成了一個直徑不過三四米,深不過腰的冰涼水潭。
站在水潭邊上,阮清茶指著水潭說了句什么,同時也看向了衛燃三人。
“她說從泉眼里流出來的水是干凈的,但是不要喝水潭里的水,那里面有很多蟲子,而且可能還藏著毒蛇。”
黎友福剛剛翻譯完,阮清茶已經翻出了她包里的水壺,以及當初衛燃從那個掛滿了尸體的榕樹邊撿來的援越65水壺。
“快提醒她那個水壺”
扎克話都沒說完,黎友福便先他一步,急匆匆的用越難語說了些什么,順便還指了指衛燃。
低頭看了看手里的水壺,阮清茶神色如常的先將她自己的水壺屆滿水塞進了包里,接著又把那個援越65水壺接滿了水用力晃了晃,隨手倒掉后重新接滿跨在了肩膀上,并且再次說了一句什么。
“她說我們可以在這里洗個澡,但是等我們洗完之后,她希望我們能躲遠點,因為她也準備洗個澡。”
黎友福話音未落,全身臟兮兮的阮清茶已經從包里翻出了用毛巾裹著的香皂盒丟給了衛燃,她自己則邁步走向了遠處。
“她”
“準備跑,或者拖延時間求援。”
衛燃趕在扎克判斷之前說道,不過,這卻一點都不影響他摘下身上的裝備走進了清澈的水潭里。反正回歸任務里有掏出戰俘營,換句話說肯定早晚都是要被俘的。
相比躺平而且身上沒有傷口的衛燃,屁股帶傷的扎克卻有些按捺不住了,立刻朝著黎友福使了個眼色,后者也立刻一瘸一拐的追上去。
蹲在水潭邊上,扎克用香皂匆匆洗了洗臉上早已經干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唾沫以及上半身的汗漬,隨后便快步跑向了黎友福二人消失的方向,將前者給替換了回來,
等同樣身上有傷的黎友福也匆匆洗了洗上半身重新拿起相機的時候,站在水潭里的衛燃這才不緊不慢的湊到泉眼邊上灌滿了身上所有的水壺,并且格外謹慎的往里面各自丟了一顆凈水藥片。
不等他把衣服擰干,阮清茶也帶著扎克走了回來。
自顧自的解下身上的武器裝備丟到水潭邊,她又接過黎友福遞來的香皂盒,邁步走到了泉水的正下方一塊足以將她擋住的大石頭后面,脫掉了身上的衣服,時不時的冒個頭掃一眼衛燃三人,順便也毫不掩飾的展示著她自始至終握在手里的那支1911手槍。
“她在拖延時間”只穿著一條短褲,招呼著黎友福幫忙擰衣服的衛燃愈發篤定的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