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里,隨著夜幕降臨,窗外的雨勢也越來越大,但衛燃四人卻被士兵用槍驅趕到了只能勉強遮住風雨的茅草屋外面,并且慷慨的給每個人發了一塊香皂以及一條毛巾。
“我們竟然能得到洗澡的機會”
克林特格外興奮的看了看左右,周圍的那些茅草屋,根本就沒有任何戰俘出來,換句話說,只有他們得到了“優待”。
“而且只有我們得到了洗澡的機會”
羅伯特一邊給全身打著泡沫一邊得意的說道,“肯定是我們上午接受采訪的時候回答的問題讓他們比較滿意的原因,而且很可能還因為我是黑人,你們知道的,黑人在這里總是能得到優待。”
希望等下你還能這么有優越感
同樣在洗澡的衛燃暗暗嘀咕的同時,也和扎克對視了一眼,隨后兩人各自微微搖了搖頭,他們都知道,今天晚上恐怕有的熬了。
從開始一邊搓洗一邊故意放聲高歌,再到因為試圖回到茅草屋里挨了一槍托發出的過于夸張的慘叫,黑人戰俘羅伯特僅僅只用了不到15分鐘的時間而已。
也直到這個時候,他和克林特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這澡恐怕不是那么好洗的天上不下熱雨。
反觀昨晚已經有了經驗的衛燃和扎克,他們倆在匆匆將身體洗了一遍之后,便早早的坐在了臺階上將身體蜷伏起來,并且緊挨著并排坐在了一起。
“維克多扎克這是怎么回事”羅伯特大喊著問道。
“很明顯,我們在接受懲罰。”
衛燃用手撐著擋雨的囚服,在嘩啦啦的暴雨中大聲答道,“或者是為了逼迫我和扎克寫下懺悔書,誰知道呢”
“所以你們還是決定不寫懺悔書嗎”
克林特大喊著問道,同時也一屁股坐在了衛燃的身旁,學著他的樣子用手將囚服撐起來擋住了砸在臉上的暴雨。
“我們有什么可以懺悔的”
扎克大聲答道,“我們只是相機銷售員和啤酒銷售員難道懺悔我的相機拍得不夠清楚,或者懺悔維克多的啤酒不夠好喝嗎”
“我真后悔在這種鬼地方遇到你們兩個混蛋銷售員”
說這話的羅伯特明顯聽懂了扎克的暗示和威脅的,同時也在抱怨中暗示了他不會泄漏他們二人的記者身份。
“難道我們就這么一直淋雨嗎”
克林特打著哆嗦問道,無論和羅伯特還是和扎克相比,他的身材都不算壯碩,這么一會兒的功夫,他都已經開始打哆嗦了。
“現在我們只能祈禱雨快點停下來”扎克大聲說道,“或者允許我們回房間里”
“你們有這種力氣不如閉上嘴巴”衛燃大聲提醒道。
在他的提醒之下,四個人像是鵪鶉一樣擠在了一起。只不過,還不等他們將各自撐起來的囚服拼在一起,那倆看守他們的士兵卻走過來,揮舞著手里的sks或者56半步槍,用槍托將他們砸開,接著又一腳踹倒在地。
強忍著殺了這倆士兵的沖動,衛燃和扎克對視了一眼,老老實實的分開距離坐在了臺階上,撐著囚服擋在了頭頂,冷眼看著羅伯特和克林特格外熟練的雙膝跪地,以格外東方的方式磕頭求饒,嘴里也冒出了一些類似“我懺悔”、“放過我吧”之類的越難語詞匯。
暴雨的沖刷不僅帶走了四人的體溫,羅伯特和克林特的哀求也因為那倆士兵的漠視換成了英語咒罵,以及一遍遍問出的“hy”
隨著時間的流逝,衛燃只覺得身體越來越冷,不遠處的扎克也和自己一樣開始了顫抖,相隔不過六七米遠的位置,蜷縮起來的羅伯特已經毫無形象的嚎哭著喊起了“媽媽”,克林特也站起來原地跑著,試圖讓身體暖和起來。
可惜,他這才活動了不過一兩分鐘,堅硬的槍托便不輕不重的砸在了他的肩膀上,緊接著又被一腳踹翻在地不說,那堅硬的槍托還在他的大腿上狠狠的砸了一下。
在叮當亂響的腳鈴鐺聲以及克林特過于夸張的慘叫以及嘩啦啦的暴雨聲中,衛燃只覺得手腳都已經冰冷的幾乎失去了知覺,旁邊的扎克同樣沒有好多少,看他那呆滯的模樣,恐怕隨時都有失去意識的可能。
這肆虐的暴雨是一方面,每天最多只能算勉強不讓他們餓死的泔水飯是另一方面,更何況,他們倆昨天就已經淋過一次雨了。
“咔嚓”
刺目的閃電中,震耳欲聾的雷聲緊隨而至,這雷聲將淋浴的人和看守他們的人全都嚇了一跳。不等雷聲平息,扎克卻身體一歪摔在了臺階上。
“扎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