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燃說話間已經將雙腳泡在了水洼里,隨后摸出剛剛帶來的指甲刀,借著頭頂那道狹長縫隙打下來的光,仔細的修剪著滿是黑泥的手指甲。
“如果我有機會活著回到美國,并且收到特洛耶寄給我的照片。”
已經拿起剃須刀的扎克看了眼衛燃,“如果我能通過哥倫比亞廣播說出真相,那么他們兩個就是最好的證人。”
“我倒是覺得需要殺了他們”
衛燃一邊修剪指甲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克林特我不做評價,但是那個黑鬼是個毫無底線的人,他能為了500美元出賣野豬喬治并且讓克林特背鍋,那么他就同樣能做偽證。
總的來說,讓他來做證人,還不如讓你在戰俘營喂養的那幾只火雞叫兩聲更有說服力。”
“也許吧”
扎克喃喃自語的給出了回應,隨后閉上嘴巴,專心的刮起了臉上濃密的胡須。
“別讓胡須和頭發落在水里”
衛燃好心提醒道,“一旦被沖到外面,說不定會引來麻煩。”
“你可真謹慎”扎克話雖這么說,但還是往后退了幾步。
在嘩啦啦的水流飛濺聲中,衛燃將手腳過長的指甲修剪整齊,接著才拿起剃須刀,坐在一塊石頭上,仔細的刮著已經被泡軟的胡須。
這還沒完,接下來兩人又相互幫忙,衛燃給對方剃了不算完美的光頭,扎克則幫他剃了個像模像樣的美式鍋蓋頭。
洗干凈殘存的頭發渣子,兩人又各自給水壺灌滿了水便立刻返回了藏身的位置,甚至為了保險,還吹滅了唯一的一支蠟燭。
正所謂山中無日月,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兩人每天睡醒就吃,吃飽了就睡,只有偶爾在那處小瀑布往上看到的陽光或者星光提醒著他們晝夜的更替。
根本不清楚具體過了幾天的時間,就在便秘的衛燃將屁股泡在冰涼的水流中很是一番努力總算拉出來些什么的時候,山洞口的方向卻突兀的傳來了石塊撞擊的聲音。
反應極快的用手里那塊破爛的囚服擦了擦屁股,衛燃拎起褲子,招呼著同樣聽到動靜的扎克躲了起來。
片刻之后,阮清茶和查理的妻子舉著手電筒走進了山洞。
“我們在這里”
直到確定這倆人身后沒有其余人之后,躲在一塊石頭后面的扎克小心翼翼的打了聲招呼。
“快出來”
被嚇了一跳的阮清茶立刻低聲招呼道。
聞言,衛燃和扎克這才立刻從藏身的位置走了出來。
“快和我離開,我們時間不多。”
阮清茶招呼了一聲,轉身就往外走,倒是查理的妻子,邁步走向了他們二人這兩天藏身的位置。
“外面的情況怎么樣”衛燃追上阮清茶低聲問出了扎克同樣想問的問題。
“另外兩個戰俘全都被抓回去了”
阮清茶低聲說道,“你們在這里躲了多久,他們就被關了多久的禁閉,我特洛耶今天中午離開那座戰俘營的時候,他們都還沒有被放出來呢。”
“特洛耶和查理呢”扎克問出了同樣關心的另一個問題,“他們沒有遇到麻煩吧”
“沒有”阮清茶答道,“走快點吧,你們很快就能看到他們了。”
聞言,衛燃和扎克立刻加快了腳步,在阮清茶的帶領下,兩人離開山洞之后又冒著雨下山過橋,最終躲在了路邊的一片甘蔗地里。
冒雨等了能有差不多半個多小時,幾乎就在查理的妻子從山里走出來的同時,一輛帶有金屬棚子的綠色正三輪摩托車也從遠處開了過來。
這輛三輪摩托車貨斗兩側各自牢牢的綁著一輛華夏產的28大杠載重型自行車,周身和車頂還用象草進行了偽裝。
就在衛燃和扎克下意識的伏下身子的時候,阮清茶和站在路對面的查理妻子卻同時朝車子揮了揮手,緊隨其后,那輛“突突車”也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