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護士這么說,劉班長等人即便不在意,也各自將腳伸到了帳篷的斜坡邊緣,用上面流淌下來的雨水各自洗干凈了腳上的污漬,順便也幫著小喇嘛把另一只腳洗的干干凈凈。
趁著大家用手肘撐地,各自的腳丫子湊到篝火邊烘烤的功夫,衛燃和季護士卻紛紛皺起了眉頭。
相比之下,衛燃的腳絕對算的上“細皮嫩肉”,也正因如此,他的雙腳不但被泡的發皺的最嚴重,而且也分布著更多細密的劃傷。
其余人同樣好不了多少,小喇嘛自從上次陷在淤泥里被拔出來之后,他原本腳上的那雙草鞋樣式的皮子鞋就已經留在了沼澤泥潭里,更何況剛剛還受了傷。
劉班長三人乃至季護士,他們的腳上除了泡的發白發皺以及相對少一些的劃傷之外,還分布著大大小小的凍瘡。
“除了草鞋,咱們要有一雙像樣的鞋子才行”
季護士認真的說道,“不然再這么走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會把腳泡爛了。”
“咱們上哪去找像樣的鞋子?”
張二娃苦著臉說道,“現在咱們連編草鞋的草都快找不到了,就算是草鞋,只要踩進爛泥里,用不了幾步也會被吸住。”
“有辦法”
季護士說著,卻已經將她的挎包拿了出來,一番端詳之后說道,“這一個挎包勉強夠做兩雙鞋底了,再加上大家的備用綁腿,總能把腳包嚴實,到時候外面再套上草鞋總歸有些用處。”
“就這么辦!”
劉班長說著,已經把他的挎包也拿了出來,干脆的取出了那倆玻璃藥瓶放在一邊。
在劉班長和季護士兩人的忙活之下,這倆挎包被小心的用刀裁剪出了一雙雙的“鞋子”。
這所謂的鞋子,不過是一塊勉強能把腳掌包裹住的厚帆布罷了,想把它穿在腳上,還需要用綁腿從腳尖纏繞到腳跟,并且在外面穿上草鞋。
別人不好說,至少衛燃承認,這樣一雙簡陋的鞋子穿在腳上,可比只穿草鞋舒服多了。
與此同時,套杯里的綁腿也煮沸的雨水完成了消毒,季護士接下來竟然拆開了她的斗笠,將里面夾著的那一層防水用的油紙撕下來一塊,涂抹上從樹杈上找到的松脂球一番加熱之后,像一貼膏藥一樣封住了小喇嘛腳心的傷口。
接著又親自幫著他用挎包拆下來的帆布以及用開水煮過的綁腿把這只腳包裹住。
無論從哪個層面來說,衛燃都要承認,這個看著恐怕最多只有20歲的小護士已經用手頭能找到的東西做到了最好。
但他更清楚,對方如此熟練的利用僅有的條件進行傷口治療,真就是長期的缺醫少藥給逼出來的。
趁著她給小喇嘛包扎傷口的功夫,李壯和張二娃也在劉班長的催促下,用湊出來的材料保護好了雙腳。
好在,季護士足夠的公平,她和劉班長雖然沒有分到挎包做的鞋子,但她卻在征得小喇嘛的同意之后,將他的包袱皮撕開,認真的烤干之后,給她自己以及劉班長也穿上了“布鞋”。
完成了對各自雙腳的保護,眾人的注意力自然也都匯集到了小喇嘛以及他帶回來的那些蘑菇身上。
“有這些蘑菇,咱們今天也能好好吃一頓了。”
劉班長說著,將那些蘑菇用雨水仔細的洗干凈丟進了銅瓢里,這樣的天氣條件,這些蘑菇就算被烤成了蘑菇干也根本沒辦法保存多久,既如此,趁著還能吃之前盡快吃進肚子里,明顯是最好的處理方法。
“小喇嘛,你從哪找到這些蘑菇的?”李壯拿著一根蘑菇朝小喇嘛問道。
或許是猜到了李壯在問什么,小喇嘛一邊用大家聽不懂的奘語說著什么,一邊指了指身后的方向。
“等下咱們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