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班長興高采烈的說道,“等咱們走出了草地,我都想把這小喇嘛拉到炊事班了,他比我這個炊事班的班長還合格呢!我看呀,我這班長的位置不如讓他算了。”
“我看呀,小喇嘛恐怕不想留在炊事班。”
衛燃一邊說著,一邊將相機皮套丟到了炭火上炙烤著,“你沒看那把盒子槍一直被他別在腰上呢。”
“這相機套你不要了?”
劉班長卻沒接衛燃有關小喇嘛的話茬,只是一把將衛燃剛剛丟進炭火里的相機套又扯了出來。
“不要了”
衛燃不由分說的把相機套拿回來重新丟進了炭火里,看著火苗燒焦了上面的馬毛,渾不在意的說道,“這玩意兒總比皮帶要好吃一些,趁著咱們今天在這里停一天,正好把它多煮一陣。”
“唉”劉班長輕輕嘆了口氣,卻保持了沉默。
見狀,衛燃也不多說,等篝火將相機套上的馬毛燒干凈,等皮套本身被微微燒焦之后,立刻將其拎出來,拿起抗日大刀,手起刀落將這皮套和皮質的掛繩切成了適合咀嚼的大小,一股腦的倒進了已經放了蘑菇、樹皮和野菜的銅瓢里。
等待開鍋開飯的功夫,眾人也沒閑著,衛燃的那把抗日大刀成了最好用的工具,在它不斷更換使用者的途中,劉班長等人帶回來的樹冠被劈砍成了一段段的木柴,又被相繼刮掉了能吃的樹皮最終堆在了篝火邊慢慢的烘烤著。
不僅如此,劉班長還特意選出了一塊油性最大的松明,將其烘烤的足夠干燥,甚至外表都已經焦黑之后,小心的裝進了存放粗鹽的棕色玻璃藥瓶里,留著以后當作引火物或者照明用。
約莫著到了中午左右,眾人也終于吃上了這天的第一頓飯。
這頓飯除了已經熬煮了一整夜的那些樹皮,還有出鍋前放進去的不多的野菜,以及小喇嘛發現的那些松茸蘑菇。
他們吃飯的功夫,那銅瓢里也仍舊熬煮著他們保存的所有皮料,以及剛剛收集到的新的樹皮。
三兩口將搪瓷缸里的食物送進了胃里,劉班長帶著李壯和張二娃,拿著抗日大刀繼續去劈砍木柴,衛燃則招呼著小喇嘛,去他發現松茸的地方看看,只留下了季護士自己照看著營地的篝火。
頂著雨離開營地,因為腳上多了一層保護,衛燃也終于不用走一步一呲牙了,這速度自然也快了很多。
在小喇嘛的帶領下,他們二人一直走到了這片松林的另一頭才停下了腳步。
看了眼小喇嘛手指的那顆松樹根部被扒拉開的腐殖質,衛燃不由的嘆了口氣。
小喇嘛能找到那些松茸,或許固然有運氣好的成份。
但這一路走來他卻也注意到,有不少松樹根部的泥土,都有被挖開的痕跡。
就連小喇嘛的手上,都有不少細密的劃傷,指甲縫里更是塞滿了泥土。顯然,找到那些松茸并不是多么容易的事情。
只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衛燃不由得愈發的好奇小喇嘛的心思,愈發的想盡快完成語言任務,找個機會和對方好好的聊一聊。
眼瞅著對方已經跪在一顆同樣被扒了皮的松樹下開始了挖掘,衛燃也尋了一棵樹,用手輕輕扒開泥土,尋找著可以果腹的菌菇,同時卻也留意著周圍,期望著能發現些小動物。
在兩人沉默的忙碌中,樹下的腐殖質挖開的面積越來越大,但他們找到的松茸卻僅僅只有可憐的四五朵而已。
這幾朵松茸里,大的也不過一號電池大小,小的更是僅僅只比鴿子蛋大了一圈罷了——這樣的收獲根本就彌補不了他們自身消耗的能量。
雖然吃的沒找到幾顆,衛燃卻挖到了不少纖細柔軟富含韌性的樹根,這些東西倒是剛好可以用來打草鞋。
眼瞅著天色漸漸變暗,而且又一次開始掉落手指肚大小的冰雹,兩人不敢耽擱,一手攥著并不算多的收獲,另一只手扶著斗笠就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