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
手里拎著油燈的搖籃依舊用名義上只有他們夫妻聽得懂的一種語言說道,“我就說雪絨花是能阻止狼人的銀制品。”
“我倒是覺得僅僅只是因為狼人快累成了牧羊犬了”
手里端著一大盒子手術器械的縫紉機仗著衛燃等人“聽不懂”,肆無忌憚的調侃著某個拎著臟兮兮油桶的獸醫。
鎖上了手術室的木門,眾人一路相互開著玩笑回到屬于他們的車庫,此時,車尾的桌子上已經如之前一樣提前擺好了飯菜。
只是和之前相比,這飯菜卻更加單調了一些,僅僅只有幾張大餅和一碟鷹嘴豆泥,以及和人數一樣多的煎蛋。
“自從國際部隊撤走之后,食物供應就出現問題了。”
拉瑪歉疚的解釋道,“艾德只弄回來這么多食物,而且今天連自來水也停了。”
“不是說好停戰的嗎?”雪絨花錯愕的問道。
“艾德和我說,今天出現的那些傷員,很多都是為了能離開包圍,或者為了能把食物送進來才受傷的。”
拉瑪攥緊了小拳頭恨恨的解釋道,“那些惡魔想把我們餓死在這里。”
“等我回去,我一定要和我的祖父好好說說那些猶汰人做的好事。”雪絨花哼了一聲。
“別說這些了,趁著還沒有睡著,快點做完最后的工作,然后填飽肚子洗澡睡一覺吧。”
縫紉機及時叫停了這個毫無意義的話題,“我們說不定什么時候又會被叫起來呢。”
恰好,他這句話剛剛說完,艾德和漢瓦德,以及留在門口等著給他們開門的達拉爾也穿過了救濟車和墻壁之間的空隙。
依舊是讓孩子們先去洗澡,衛燃等人合力點燃了氣爐,蒸煮著那些清洗過的手術器械——這次,他們用的是曬了一整天的洗澡水。
深夜11點,手術器械剛剛完成了蒸煮消毒,洗過澡的孩子們也已經狼吞虎咽的吃完了晚餐,迫不及待的回到了帳篷里呼呼大睡。
9月12號的最后一個小時,剛剛洗過澡換上睡裙的雪絨花攔住了正準備去洗澡的衛燃,用德語問道,“今天晚上東風先生真的不會出現了?”
“真的,我保證。”衛燃哭笑不得的做出了承諾。
“既然這樣,等你洗完澡我們還是喝一杯怎么樣?”雪絨花指了指不遠處的急救車說道,“我還是在駕駛室里等你。”
“當然沒問題”
衛燃痛快的應承了下來,隨后目送著端著蠟燭燈的雪絨花開開心心的走向了那輛急救車。
也不知道還差幾個
衛燃暗暗嘀咕了一句,走進車庫后面的院子里,鉆進浴室洗了個滾燙的熱水澡。
只不過,等他回到車庫,輕輕拉開急救車的副駕駛車門的時候,卻發現雪絨花已經趴在方向盤上睡著了,在她的手上,還拿著衛燃送她的酒壺,這只手的大拇指上,還松松垮垮的戴著那枚仍舊穿在項鏈上的檔位軍戒指。
無奈的搖了搖頭,衛燃端起發動機罩上放著的一杯紅酒,和另一個杯子輕輕碰了碰,隨后湊到嘴邊一飲而盡。
端起第二個杯子同樣將提前倒好的紅酒喝掉,衛燃繞到駕駛位輕輕拉開了虛掩的車門,先小心的取下酒壺和戒指,隨后輕輕抱起雪絨花,將她送回了她的帳篷里。
最后將酒壺和項鏈放在她的枕邊,又幫她蓋上了毯子,衛燃這才轉身離開了帳篷,端著蠟燭燈走向了隔壁的帳篷——今天晚上,東風先生真的不會出現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