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衛燃看著那輛車愣神的時候,身后也傳來了雪絨花的詢問。
下意識的轉過身,雪絨花已經用托盤端來了一瓶裝在冰桶里的紅酒和兩個高腳杯,以及一盤莫扎特巧克力球和兩份薩赫蛋糕。
和當初在難民營相比,此時的雪絨花無論容貌還是穿著,都要更加漂亮和精致——像個公主一樣。
只是相比她身上那條漂亮的白色裙子,她的手腕上,卻仍舊戴著那支來自他祖父的戰俘表。
“沒什么”
衛燃下意識的擼起自己的毛衣袖口,在自己的手上,同樣帶著當初自己繳獲的那枚蘇聯腕表——恰好停在12點的位置,秒針才剛剛轉了不到半圈。
“我們說好要喝一杯的”
雪絨花說著,已經拿起了拿瓶紅酒,用毛巾仔細擦拭了一番,隨后倒進了那兩個紅酒杯里。
“這是你祖父家?”衛燃接過酒杯,坐在沙發上問道。
“是啊”
雪絨花拿起另一杯酒,熟門熟路的騎坐在衛燃的腿上,先和他輕輕碰了一下又抿了一口酒,隨后才趴在他的懷里,囈語般的說道,“這是我祖父的農場,我幾乎是在這里長大的,你看到那只圣伯納了嗎?”
“它就是阿道夫?”
衛燃同樣抿了一口酒,重新輕輕抱住趴在懷里的姑娘,同樣囈語般的問道。
“是啊,它就是阿道夫,一條非常聰明的圣伯納。”
雪絨花貼著衛燃的耳朵輕聲呢喃著,“我小的時候,經常騎著山羊和他比賽看誰先爬上山頂,我總是在半路就從山羊背上摔下來。
不過每次他都會停下來,轉著圈開心的朝我搖尾巴,瘋狂舔我的臉。”
“阿道夫先生的牧羊技術似乎不太專業?”
衛燃貼著對方的耳朵輕聲問道,哪怕這樣的對話,他們曾以差不多同樣的姿勢,擠在那輛急救車的駕駛室里進行過。
“他確實不怎么會牧羊,更不會帶著威士忌去救人,但他抓老鼠倒是個好手。”
雪絨花話音未落,衛燃卻又一次察覺到,有滾燙的眼淚從這姑娘的眼角滑落,砸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濺起了一片雞皮疙瘩,也讓他下意識的抱緊了對方。
“真好”
雪絨花同樣抱緊了衛燃,帶著哭腔貼著他的耳朵慶幸的說道。
“什么”
“至少你活下來了”
已經淚流滿面的雪絨花輕聲呢喃著,“我說真好,至少你活下來了”
在聽清她說了什么的瞬間,衛燃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停止了跳動,壓抑著心頭的驚慌問道,“你你說什么”
“我說”
雪絨花將衛燃抱的更緊了些,在周圍翻涌而出的白光中,貼著他的耳朵輕聲呢喃著,“繼續給我講你在戰場上的那些故事吧”
“好”
衛燃絕望的回應著,任由自己和懷里那個精致的讓人充滿保護欲的姑娘,被潮水般的白光徹底吞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