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窩棚里,衛燃坐在壁爐邊上認真的制作著至關重要的彈弓,這對于他來說實在不算什么復雜的工作,但卻是引爆那些蝴蝶炸彈的關鍵利器。
不等他將樹杈打磨成理想的模樣,外面也傳來了謝廖沙老爹小心翼翼的呼喊,“維克多,我現在可以打擾你嗎?”
“進來吧!”仍在忙活的衛燃招呼了一聲,“現在很安全。”
片刻之后,謝廖沙老爹推門走了進來,將手里拎著的蘇軍飯盒放在了壁爐上,先是打量了一眼床上擺著的那些炸魚罐頭,隨后又看了看衛燃手里正在削制樹杈,終究還是開口說道,“維克多同志,先吃點東西吧。”
“你們有的吃嗎?”衛燃問出這句話的同時,并沒有停下手里的工作。
“當然有的吃”
謝廖沙老爹答道,“多虧了你剛剛炸到的那些魚,我們連晚上都有的吃了。”
“以前晚上沒的吃?”衛燃依舊頭也不回的問道。
“有樺樹皮魚湯喝”
謝廖沙老爹幫著往壁爐里填上幾根木柴,咂摸著嘴說道,“樺樹皮剝下來之后放進魚湯里煮上一整夜,吃起來和魚干的味道一模一樣。”
“你呢?”
衛燃終于抬頭看向對方,“你吃了嗎?”
“我當然吃了”
“我不是傻子”
衛燃立刻提醒道,“你的嘴巴里只有口臭味,一點魚湯的腥味都沒有。
老爹,我比你年輕,但這座陣地需要一個有經驗的年長者來指揮才能發揮戰斗力。”
“不,你誤會了,我正”
“老爹,拿上你的那份魚湯一起吃吧。”
衛燃認真的說道,“我在列寧格勒已經看到過太多次在我面前餓死的人了,我不想在這里也看到,這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經歷。”
短暫的沉默過后,謝廖沙老爹沉默的起身離開了窩棚,并在不久之后拎來了第二個蘇軍飯盒。
趕在對方說些什么之前,衛燃搶過了對方的飯盒打開,看了眼里面被燉煮的軟爛脫骨的魚頭,又看了看對方之前送來的飯盒里放著的魚肉段,不由分說的決定道,“我喜歡吃魚頭,我們換換吧,謝廖沙老爹,那份是你的了,快點吃,吃完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問你呢。”
聞言,原本準備說些什么的謝廖沙老爹張張嘴,最終端起了衛燃還給他的飯盒,又從靴筒里抽出一把木頭勺子,一口一口仔細且沉默的吃著,卻再也沒有抬頭看過衛燃一眼。
前后不過十分鐘,謝廖沙吃完了屬于他的那份魚肉湯,但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衛燃卻已經將那個燉煮著魚頭的飯盒又塞給了他,“這個也吃了吧”。
“你也要”
“我可不缺吃的”
衛燃催促道,“快點吃,吃完我真的要問你些非常重要的事情。”
“不,我已經吃過了今天的份額。”
謝廖沙老爹執意拒絕了第二份魚肉湯,“維克多,你有什么想問的趕快問吧,我要去幫著砍柴,我們的人手已經越來越少了,這件事耽誤不得。”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