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
“你說什么?”衛燃將耳朵朝著對方的嘴邊湊近了些。
“為了我我們的列寧格勒”
艱難的用最小的音量說出這句話,衛燃也察覺到對方的呼吸停了下來,等他轉過來,謝廖沙已經停止了呼吸,他手邊那盞油燈,也跟著熄滅了最后一絲火光。
“謝廖沙?謝廖沙?”
衛燃輕聲呼喚了兩聲,隨后艱難的抱起了這個同樣輕的幾乎沒有重量的人,將他放在了炮盾上,撿起那根繩子甩在肩頭,以最快的速度走向了小島上殘存的防空火炮陣地。
當他拉著謝廖沙,拉著彈藥,拉著炮盾重新爬上小島的時候,他看到了樹上影影綽綽的瓦西里,看到了不遠處站在火炮陣地外的焦尼婭。
“謝廖沙老爹犧牲了”
衛燃停下腳步說道,“但他帶來了火炮防盾,還有兩箱彈藥。”
“奧爾加,你去安葬他吧。”
焦尼婭看了一眼謝廖沙老爹的尸體,近乎麻木的說道,“維克多,你幫我把炮盾裝上,這或許能讓我們多打下幾架飛機。”
“好”
衛燃和奧爾加異口同聲的接受了焦尼婭的命令。
幫著奧爾加將謝廖沙老爹的尸體放在一輛剛剛用來運送彈藥的雪橇車上,衛燃和神情有些萎靡的魯斯蘭艱難的用一根木杠抬起了沉重的炮盾,將它架在了火炮上,任由焦尼婭用擰在炮盾上的螺絲甚至鐵絲,將其裝在了他們的這門火炮上。
“我不知道我裝的對不對,但看起來至少能擋住些子彈。”
焦尼婭在忙完之后滿意的說道,“同志們,我們一定要在所有人都死光之前,打下來更多的飛機!”
“烏拉!”魯斯蘭最先揮舞著僅剩的一條胳膊做出了回應。
“烏拉!”
衛燃、從墓地跑回來的奧爾加,以及遠處樹上的瓦西里,所有人一起喊出了鼓勁兒的口號。
“現在記者同志接替了伊萬大叔的工作,我們有必要繼續演練一下。”焦尼婭緊跟著說道。
“請稍等我一小會兒”
衛燃說著,卻跑向了營地間的那片墓地,同時也取出了相機,將里面的最后一個即將拍滿的膠卷裝進密封筒,接著又從槍式相機里取出了最后一個膠卷同樣裝進了密封筒。
等他做完這一切,他也跑到了那棵分叉的白樺樹下,踩著留在這里的石頭爬上去,以最快的速度將最后兩卷底片丟進了瓦西里的信箱里——他在這里還看到了他親手制作的彈弓,那恐怕是瓦西里放進去的。
將裝有槍式相機的盒子也放在了樹上,衛燃再無負擔的跑回了火炮陣地。
“開始吧,現在沒有記者了,只有民兵維克多。”衛燃認真的說道。
焦尼婭點點頭,言簡意賅的說道,“你的任務除了壓下火力踏板開火之外,還要聽從魯斯蘭的指揮轉動防空火炮。”
“我會用左右來指揮你,我一直喊就一直轉,直到我喊停下。”魯斯蘭補充到。
“我們來試試吧”焦尼婭開口說道。
然而,沒等眾人應下并且做好準備,哨塔上的瓦西里卻再次吹響了哨子,用稚嫩的公鴨嗓大聲喊道,“注意!西偏北!飛機來了!西偏北!注意!”
“動起來!”
焦尼婭最先抄起了她一直背著的測距儀開始了測算,“標高1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