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夜色中,哈比布拉的語氣變得格外慌亂。
“昨天爺爺受傷回去之后,阿雅娜就一直在哭。”
木爾塔扎語速極快的說道,“今天傍晚的時候,她似乎就要生了,但是一直生不出,她說她難產了,需要瑪拉萊老師的幫助。”
近乎下意識的,哈比布拉看向了走在最前面的衛燃和基里爾。緊接著,他又看向了哈基姆。
“我已經預料到會這樣了”
哈基姆嘆了口氣,取下那支本屬于魯斯蘭的沖鋒手槍,拔出彈匣檢查了一番之后遞給了哈比布拉,“帶他們去救阿雅娜吧”。
說完,哈基姆又換上俄語朝衛燃和基里爾說道,“你們跟著他去救人,你們的同伴會留下來作為人質,希望你們為了同伴的生命考慮不要做什么危險的事情。”
“沒問題”基里爾痛快的答應了下來,“但我只進行過兩床分娩手術,我只能保證我會盡全力。”
說完,基里爾看向衛燃,“你呢?”
“很多次”
衛燃開口答道,在貝魯特,他配合著雪絨花進行過很多次分娩手術,那也是他最不愿回憶的一段經歷。
“快去吧”
哈基姆說著,已經騰出了一頭毛驢,緊跟著又讓木爾塔扎將騎來的毛驢讓給他們。
“你們怎么辦?”哈比布拉問道。
“我背著瑪拉萊,慢點走總能趕到的。”哈基姆說道,“而且還有木爾塔扎和喬婭幫我。”
咬咬牙,哈比布拉招呼著衛燃和基里爾騎上了毛驢,他自己也騎上了一頭毛驢。
三頭毛驢重新跑起來之后,依舊是衛燃和基里爾在前面,拿著武器的哈比布拉在最后面。
“我們要跑嗎?”基里爾低聲問道。
“你能跑過子彈嗎?”衛燃反問道,此時天色昏暗,如果真的要跑,確實有一定的可能成功逃脫,但萬一失敗,代價確實太大了。
另一方面,這次的回歸任務也讓他沒有辦法逃。
“我并不打算跑”
基里爾低聲說道,“不止是因為魯斯蘭,我終究是一名醫生。”
“剛剛你說你進行過兩床分娩手術?”衛燃換了個話題問道。
“去年的時候”基里爾說道,“是兩個阿芙漢女人。”
“活下來了嗎?”衛燃沉默片刻后問道。
“活下來了,大概吧。”基里爾不太確定的說道,“我再也沒見過她們了,你呢?”
“貝魯特,6年前。”衛燃沉默了許久之后答道。
聞言,基里爾同樣陷入了沉默,片刻后問道,“那場屠殺?”
“對”衛燃嘶啞著嗓音給出了簡短的回答。
“難以置信你竟然能從那種鬼地方活下來”基里爾呢喃著。
“是啊”夜色中,衛燃的臉上露出一抹慘笑,“我也沒想到。”
或許是因為話題過于沉重,兩個都沒有心思逃跑的人先后沉默下來,在身后哈比布拉的指揮下,催著毛驢在山間奔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