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翻過一座又一座山,穿過一條又一條山谷之后,衛燃終于再一次看到了那座隱蔽的山洞。
“爸爸!”
離著老遠,哈比布拉便開始了大喊,“我帶來了醫生!妹妹還好嗎?!”
“哈比布拉?”
馬赫布卜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山洞口,用一只手電筒照了過來,讓被光束籠罩的衛燃和基里爾不得不瞇起眼睛。
但緊跟著他的語氣便陰沉下來,“是蘇聯人?!”
“是我們俘虜的蘇聯人,他們兩個都是軍醫。”
哈比布拉介紹道,“我們擊落了兩架蘇聯的人直升機。”
“阿卜杜勒還活著嗎?”馬赫布卜沉默了短暫的片刻后問道。
“他死了”
哈比布拉頓了頓,“爸爸,讓他們去救妹妹吧,現在只有他們能救阿雅娜。”
“我的女兒難產了”
馬赫布卜在短暫的沉默之后換上俄語問道,“你們愿意救她嗎?”
“如果你愿意把我們當作醫生而非戰俘來對待的話,我們當然愿意救她。”基里爾認真的答道。
“你呢?”馬赫布卜又看向衛燃。
“您多耽誤一秒鐘,您的女兒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更危險一些。”
衛燃說著已經從毛驢上下來,一邊取下掛在毛驢身上的醫療包一邊說道,“我們需要熱水,照明,還有足夠干凈的環境,另外。”
說到這里,衛燃扭頭看向的身后的哈比布拉,“我們還需要一塊手表,這并非條件,而是救人必備的東西。”
“進來吧”
馬赫布卜嘆了口氣,一瘸一拐的讓出了洞口,與此同時,哈比布拉也匆忙摘下了手腕上那塊曾屬于魯斯蘭的手表遞了過來。
接過手表遞給基里爾,后者拎上血漿包一邊往里走一邊說道,“你們該慶幸我們帶著足夠多的血漿,你的女兒大概率不會有生命危險。”
話音未落,兩人無視了哈比布拉和馬赫布卜手里的槍,拎著包快步走進了山洞。
雖然曾經來過這里而且在這里休息了一晚,但這里的衛生條件依舊讓有所準備的衛燃皺起了眉頭。
不過,眼下可不是挑毛病的時候,他們二人對視了一眼,各自脫掉了身上略顯笨重的阿芙漢卡制服,一邊指揮著馬赫布卜父子以及那個那個叫索拉婭的小姑娘用毛氈圍起來一個至少能擋住風沙的空間,一邊開始了緊急的術前準備。
“有出血癥狀,體征也不是太好。”
基里爾說著,已經給幾乎昏迷的阿雅娜掛上了血漿,“用你們的身體把血漿袋捂熱,這很重要。”
聞言,幫忙舉著手電筒的馬赫布卜連忙解開上衣,將血漿袋貼在了心口,那個名叫索拉婭的小姑娘,則拿起另外兩個血漿袋塞進了衣服里。
“只能進行手術了”基里爾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語氣中滿是無奈和擔憂,這里根本就不符合手術環境的最低要求。
不說別的,他們此時能用來照明的只有兩個手電筒以及兩個點燃的蘇軍油爐。
甚至,他們的手術臺都只是一大塊鋪著毛毯和呢子大衣的大石頭。高度不上不下,蹲著不是,站著也不是,他們只能屈膝彎著腰才行。
“開始吧”
衛燃說著,基里爾已經將麻醉推入了阿雅娜的身體里,衛燃也開始進行消毒工作。
“準備好熱水和干凈的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