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用它。”
格蘭特說道,“在這之前,維克多,先用它幫我拍一張吧。”
“這顆80毫米的鏡頭是為了藝術而生的,它不該用來拍攝戰爭。”衛燃話雖如此,但還是端起這臺相機對準格蘭特按下了快門。
“我本來也不希望她用這臺相機拍攝戰爭”
格蘭特接過衛燃遞回來的相機,“但她留在了戰爭里,那么我用這臺相機,用這顆鏡頭來繼續闡述戰爭也沒有什么不好。
也許
也許我能通過這顆鏡頭看到她的影子。”
“我不想勸你什么”
衛燃嘆了口氣,也稍稍松了口氣,同時換上漢語問道,“格蘭特,你會漢語嗎?”
格蘭特愣了一下,隨后換上帶著些許川渝口音的漢語說道,“當然會,是她教會我漢語的,她最早曾是我的翻譯。”
說到這里,格蘭特清了清嗓子,繼續用漢語說道,“我叫唐格物,我是個美國記者。”
“這個名字不錯,誰.她.我是說,楊女士給你起的?”
“沒錯”
格蘭特點點頭,“她說這是適合記者的名字。”
“你你會投降嗎?”衛燃繼續用漢語問道,“我是說,你知道怎么投降吧?”
“我甚至會說解放軍優待俘虜”
格蘭特突兀的說道,他的臉上原本燦爛的笑容卻在那一瞬間突然僵住,繼而淚如雨下,痛苦不堪的坐回了行軍床上,“那是.那是她說的最后一句話。”
“這個世界太小了”
衛燃喃喃自語的嘆了口氣,獨自鉆出了這頂被風繩拉的格外鼓脹飽滿的帳篷。一邊在身上摸索著,一邊仔細的感受著帳篷外少說能有零下二三十度的低溫。
“該你了”
格蘭特在片刻后跟著走出了帳篷,“維克多,你來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你沒有帶行李,甚至沒有帶上你的相機,但你卻找到了我。”
“我是來擔任你的助手的”
衛燃隨口答道,“做的你翻譯和向導,也做你的司機和保鏢。”
“你?”
“當然,在你回家之前,我會一直陪著你。”
衛燃說著,也剛好從大衣的口袋里摸出了兩支雪茄,“我會漢語,也會潮蘚語,就算是兔兒騎語、希臘語或者德語和法語也沒問題,我肯定能幫你的。”
“你會的可真多.”
格蘭特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隨后篤定的問道,“所以是布拉德雇傭你來的?”
“雇傭我?他可沒有資格雇傭我。”
衛燃笑了笑,將其中一支雪茄分給對方,“他是跪下來痛哭流涕的哀求我來的。”
“你當時沒有拍下照片嗎?”
格蘭特一邊粗魯的咬下雪茄的一頭一邊哈哈大笑著問道,他那用來藏住悲傷和脆弱的少心沒肺的笑容,像極了曾經的布拉德。
“當時我手頭別說相機,連一支畫筆都沒有,不然我至少能畫下來。”
衛燃說著,同樣咬掉了雪茄的一頭,接過對方遞來的zippo打火機將其點燃,順便也讓這支品質還算不錯的雪茄不可避免的染上了煤油特有的味道。
就像
就像讓那臺絕不該出現在戰場上的哈蘇1600f相機,以及它使用的那顆80毫米的鏡頭,全都染上了永遠都洗不掉的硝煙味一樣.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