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光再次消退,衛燃發現,自己仍舊沒有回到他熟悉的那個世界。
環顧四周,自己穿著一套寬松的短褲和t恤以及人字拖,此時正站在一片森林邊的草坪上,試著抓了抓手臂上的皮膚和肌肉,松弛的手感在暗示著此時的自己已經不年輕了,
抬頭環顧四周,旁邊不遠處的樹蔭下,并排停著一排吉普車。
如果進行細分,這些車子里有二戰時使用的威利斯mb,也有在潮蘚戰場開始出現,和當初格蘭特使用的那輛同款的威利斯mc,更有使用了圓形擋泥板的威利斯md型。
雖然型號有差異,但這些車子卻停放的格外整齊。起身走過去,他還能看到這些車子的引擎蓋上畫著不同的圖案。
這里面有的畫著白鯨號的logo,有的畫的是小飛象,有的畫的是被一支箭穿透的信封,那箭頭都還滴著血。還有一輛,畫的是個一手舉著航彈,一手比著中指的自由女神。
萬幸,她的頭上總算沒有七個尺寸不一的套套。
借著打量這些車子的同時,他也在吉普車的后視鏡里注意到,自己看起來已經有五十多歲的模樣,而在身旁這輛吉普車的駕駛位上,還放著一份《壁壘》月刊。
在這份1965年8月的報刊上,用大量的篇幅報道著關于越難戰爭的各種罪行和各種反戰活動。
放下報刊,他扭頭看向了吉普車后面的林間空地,那里搭著幾頂略顯過時的1950式寒區六角帳篷。
在這些帳篷的中間,正有幾個身材走樣的老男人或是在忙著烤肉,或是圍著一張露營桌玩著紙牌,那張桌子上還放著一臺收音機,里面同樣在進行著關于越戰的報導。
而在旁邊一頂帳篷的邊上,還有個看著似乎比自己多少年輕一些的老男人,正抱著一把吉他,自彈自唱著那首嘲諷第8集團軍的歌謠“bugoutboogie”。
細看之下,唱歌的這位,似乎是上一幕里的郵差阿爾文。
“維克多,布拉德還沒有回來嗎?”恰在此時,一個看著能有快七十歲,挺著大肚腩的老男人問道。
只是一眼,他便認出來,那是白鯨號的機長湯姆。
還沒等衛燃開口,一輛自行車從遠處被人騎過來,借著燦爛的陽光,他也認出來,騎著車子的是布拉德。
他看起來蒼老了很多,但身材保持的還算不錯,在他的胸口,還掛著一臺柯達坦克相機。而在自行車的貨架車車筐里,則分別放著一箱啤酒。
“我回來了”
布拉德說著,已經捏住了剎車,氣喘吁吁的說道,“啤酒很好買,但是我跑了好幾家商店才買到膠卷。維克多,快過來幫幫我。”
“來了”
衛燃邁步走了過去,幫著對方搬下了那兩箱啤酒,遞給了趕來的一個老男人,他是當年白鯨號上的機械師菲利普,自然,他也不年輕了。
隨著這些老男人在一張木頭長桌邊坐下并且接過布拉德分給他的冰涼啤酒以及雪茄,衛燃也將這一桌子人都認了出來。
這里面有當年小飛象機組留下來的炮手馬丁、羅伯特以及杰瑞,也有白鯨號機組活下來的全員,當然,還有那位潮蘚戰場上的郵差阿爾文以及布拉德。
這些人全都不再年輕了,稀疏的頭發,凸起的肚子,松弛的皮膚和肌肉,甚至已經爬到皮膚上的老年斑。
這一切似乎都在印證著吹牛老麥那句“老兵不死,只是逐漸凋零。”
“布拉德,我聽說你的兒子去參軍了?”副機長保羅問道。
“那個蠢貨”
布拉德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和瑪蒂娜勸了他很久,但他還是去了。”
“他分到了什么部隊?”小飛象上的炮手馬丁問道。
“大紅一師”布拉德無奈的說道,“希望他能活著回來吧。”
“他會活著回來的”白鯨號的炮手喬治說道。
“你們的孩子呢?他們有參加了越戰的嗎?”布拉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