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箱子里面,一個個小抽屜里除了沖洗工具和藥水等物以及大量各種型號的膠卷之外,還放著之前屁股包里的測光表和尼康半格相機,同時還有一臺柯達金獎相機,以及一臺哈蘇1600f相機。
可惜,這里面沒有格蘭特留下的那兩本在華夏的相冊,尤其沒有他關于楊泯華的回憶的那本相冊。
在這遺憾中,衛燃收起了這口攝影師專用的行李箱,轉而取出了剛剛出現的第一個紅色漩渦里的東西。
只不過,看著這間還算寬敞的工作室里出現的東西,他卻陷入了錯愕之中。
這次給的竟然是特碼一輛威利斯mc型吉普車,但讓他罵娘的是,在這輛吉普車的正副駕駛位中間,還多出來一根格外粗壯,而且似乎可以上下伸縮的金屬支架,支架之上,卻固定著一臺k18航空相機,它甚至還假模假樣的裝上了需要通電才能使用的快門遙控。
衛燃更是瞬間就讀懂了某活爹的暗示:爽也爽過了,再給你一架b29純粹是想屁吃,所以給你個小吉普意思意思吧。
一天天摳摳搜搜的,誰家好人能想到把特碼航空相機裝在車上啊?這小吉普也特碼飛不起來啊,這特碼能拿來拍啥?
衛燃含糊不清的哼嘟著,卻也不耽誤他繞著這輛放倒了擋風玻璃和帆布雨棚的小吉普轉了一圈。
這輛車上除了多出了一臺根本就不該裝在車上的大號航空相機,還多了另外幾樣東西。
副駕駛的位置摞著兩口一模一樣的皮箱,他幾乎可以確定,其中一口皮箱就是唐尼兄弟全都用過,而且某活爹也賞了自己一個的攝影箱。
另一個雖然款式一模一樣,但外面卻沒有任何的標記。
除此之外,在后排的座椅里,還裝著一張折疊行軍床、一條鴨絨睡袋,以及用一大塊防水帆布仔細包裹的m1950式六角帳篷和配套的地釘等物。
顯然,除了航空相機,剩下這些都是當年格蘭特駕駛的那輛吉普車里的東西復刻給他的留作紀念的。
總覺得痛失了一架b29
衛燃一邊不滿的嘀咕著,一邊將那倆上鎖的箱子拎出來,輕而易舉的撬開了各自的鎖扣。
其中一口無疑是唐尼兄弟用過的攝影箱,里面除了手槍和相機沒了,其余的東西卻是一樣不少,自然,這里沒有那枚金幣。
第二口箱子里,卻是大量的膠卷,其中占據了絕大部分空間的是,是兩大桶大尺寸的航空膠片。
它們拍攝于二戰的最后幾個月,或是在小飛象的炸彈艙里,或是在白鯨號的炸彈艙里,拍攝者是布拉德·唐尼,以及并不存在的投彈手維克多。
剩余的空間里裝著本屬于衛燃的美軍屁股包,這個屁股包里則是一個個仔細標注了拍攝時間和地點的柯達620膠卷或者120膠卷。
得益于那些標注,他可以清楚的知道,這些都來自潮蘚戰場,都來自格蘭特。
而在這些密封筒之上除了那些基礎的拍攝信息之外,還有一個夾著鋼筆的記事本。
輕輕掀開這個寫滿了戰場記錄的記事本,它的扉頁卻用黑色的鋼筆字寫著一串英語——
格蘭特·唐尼的朝戰見聞:
我不知道這場戰爭是否算得上正義或者是否算得上侵略,但這些無法通過郵差送回美國的底片里,記錄著這場戰爭的另一面。
萬幸,這些我無法用文字來描述的殘酷和黑暗面,都被我用相機拍了下來。
無聲的嘆了口氣,已經猜到這里面都有些什么的衛燃輕輕合上了記事本塞進屁股包,隨意的拿出一個膠卷小心翼翼的抽出來。
見里面的都已經被洗成了可以見光的負片,他稍稍松了口氣,將這一卷剩余的部分全都扯出來放在了觀片器上。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這個膠卷拍下的內容他剛好看過。
那個被俘志愿軍戰士朝著拷問他的人吐痰的瞬間,以及他被擊斃的鏡頭,當然,還有握住1911手槍的那只手上的星條旗紋身。
用力做了個深呼吸,原本心情還算不錯的衛燃卻在回到現實之后,重新做好了承受心靈痛苦的準備。
在他的忙碌中,一個個膠卷被抽出來,又一張張的被掃面成了電子檔。
在這一張張被遺忘的底片里,他也確實如格蘭特寫下的那些文字所說一般,從另一個角度看到了那場戰爭里被美國人自己藏起來,又被美國人自己拍下來的丑惡。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