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歷史學者”
夏漱石說道,“除了這件事你需要借我老爺子的名義,其他方面我實在是想不出有什么是他老人家能幫你的。”
“瞞不過你”
衛燃走進工作室的同時笑著承認道,隨后便開始了滿嘴胡謅,“確實和潮蘚戰場有關,我這邊接了個客戶的委托找一些東西。現在東西找到了,但是那些東西是從北邊托人非法過來的。
這件事過程不是那么合法,如果泄了,我那邊的朋友說不定得去挨炮彈,而且里面有些東西我打算扣下來。”
“所以東西是我爺爺從戰場上帶回來的唄?”夏漱石篤定的反問道,顯然已經跟上了衛燃的思路,“你怎么在那邊兒都有朋友?”
“沒錯,夏老爺子當年從前線帶回來的。”
衛燃回答了前一個問題,也無視了后一個問題,那邊他還真有朋友,而且他孩子都在自己手里呢。
“這事兒我不太樂意”
夏漱石直來直去的說道,“一切繳獲要歸功,我雖然不知道你看上的東西是啥,但能讓你起心思扣下來的估計價值不菲,我們家老爺子一輩子都守著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咋能.”
“我覺悟低,是我覺悟低。”
衛燃說道,“不過你確定不先看看我想扣下來的是什么東西再說這話?”
“什么東西?”話筒里傳來了秦綺的聲音。
“東西還在路上呢,我一會兒先把照片發過去吧。”
衛燃毫無壓力的繼續冒出一句假話,“這事兒你要是覺得行,等過段時間我回國之后,你們倆受累跑一趟去津門找我吧。”
“不是,你這神神秘秘的到底是看上什么東西了?”夏漱石愈發好奇的問道。
“我這就發給你”
衛燃說著,干脆的掛斷了電話,隨后將昨晚掃描出來的那些底片,以及格蘭特留下的那兩本相冊的掃描件打包壓縮,通過卡堅卡提供的郵箱一并發了過去。
片刻之后,夏漱石也發來了消息:已經收到,正在下載。
熄滅了手機屏幕,衛燃摸出隨身酒壺抿了一口蘋果酒,暗暗思索著這里面的疏漏之處。
他還是想留下格蘭特在二戰后華夏之行拍下的那兩本相冊,更想留下他在潮蘚戰場拍下的那些戰爭最殘酷一面的照片。
在試圖用金幣交換那些底片和相冊卻不被金屬本子支持之后,眼下的解決辦法是他唯一能想到可行性方案。
格蘭特的行李箱甚至他的尸體已經在半個多世紀之前沉入了大同江不知所蹤,現如今既然被他“找”到了,那么也未嘗不可被當年的志愿軍戰士撿到。
在他認識的,而且在世的志愿軍老戰士里,陳啟和趙勝利那兩位老爺子實在是不適合出面,甚至他都不知道該怎么和他們開口讓他們幫忙做這件事。
他也更不確定,趙勝利老爺子在聽完他的請求之后會怎樣批評或者教育自己。
既如此,已經患上了嚴重的阿爾茲海默癥的夏老爺子就成了唯一的人選。
一個什么都不記得的老戰士,他的孫輩在家里找到了一些疑似從潮蘚戰場帶回來的繳獲戰利品,而且又恰好看到自己的好朋友在找這個些東西。
雖然巧合或許多了一些,但卻能順理成章的留下那些底片和相冊,至少,擁有了它們的所有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