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衛燃遞給了對方一小杯咖啡。
“謝謝”
約瑟夫接過并不算大的蛋殼杯,“我是說,謝謝你們的朋友送來的禮物。”
“嘗嘗吧”衛燃說著,將第二個杯子端起來遞給了虞彥霖,隨后自己端起了第三個杯子。
在沉默中小口小口的抿著本該一口喝掉的意式咖啡,三人一時間卻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這房間里也安靜的可以清楚的聽到外面樓道里那些傷員的交談聲,以及這棟建筑外時不時傳來的交火聲。
最終,三人杯子里的咖啡終于還是全都喝進了肚子里。約瑟夫也在放下杯子的同時開口問道,“接下來你們兩個有什么打算?”
“我們是郵差”
虞彥霖同樣放下杯子說道,“我們這就準備回去了,去做我們該做的工作。”
“郵差的工作?”約瑟夫問道。
“沒錯,郵差的工作。”虞彥霖認真的點了點頭。
“稍等一下”
約瑟夫說著,起身走到床邊,掀開床板上的毯子,從里面拿出一封信遞了過來,“這是我準備寄出去的信,幫我收著吧。”
幾乎就在虞彥霖接過這封信的同時,約瑟夫卻又說道,“我不知道我們是否還有機會再見面,所以這封信先不用急著寄出去。”
聞言,虞彥霖顫了一下,“那我什么時候.”
“等你們聽到我陣亡的消息的時候再寄出去吧”
約瑟夫坦然的用不是很熟練的法語繼續說道,“我可不知道我會在什么時候死在什么地方,所以先幫我收著吧。”
稍作遲疑,虞彥霖將這封信塞進了懷里,“如果我在你之前死了呢?”
“如果那時候我還活著,我會找別的郵差。”
約瑟夫說著擰開隨同咖啡壺一并送來的燃料壺湊到鼻尖處聞了聞,見里面是酒精,立刻仰脖子灌了一口,隨后用力聞了聞胳膊肘窩說道,“如果我那時候已經死了,至少我已經把信投遞出去了。”
“那就比一比誰活的更久吧”虞彥霖說著,朝對方伸出了手。
“那就比一比吧”約瑟夫哈哈大笑著說道,“希望你們都不會出現在我負責的手術臺上,我的手藝可不算多好。”
“也希望你能自己回家,把你想說的親自說給收信人。”虞彥霖同樣送出了祝福。
“你們現在準備離開了嗎?”約瑟夫問道,“我聽說你們回來了,所以趕快過來看看你們,但
“是啊”虞彥霖說話的同時,衛燃也站起了身。
“希望我們能在戰爭結束之后再見面”約瑟夫最后說道。
“會見面的”
衛燃跟著說道,同時也邁步跟著走出了這個房間,與此同時,約瑟夫也腳步匆匆的先他們一步跑下了樓,顯然。
“接下來我們去哪?”衛燃一邊往樓下走一邊問道。
“去之前那座前線醫院吧,我負責的郵局就在它隔壁。”
虞彥霖說著,給手里的沖鋒槍頂上子彈,“希望他們都還在。”
“他們.”
衛燃愣了一下,在升起的白光中嘆息道,“他們肯定還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