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燃朝并排坐在一個牧草包上的虞彥霖和約瑟夫問道。
“我我還不急”虞彥霖最先說道,他這次用的是漢語。
“等戰斗沒有那么危險的時候吧”約瑟夫也用上了同樣只有衛燃能聽懂的俄語。
聞言,衛燃張張嘴不再勸說什么,只是往壁爐里又丟了幾根木柴,盡量讓這個倉庫里更暖和一些,隨后走遠了幾步,舉起相機朝著這倆人按下了快門。
在這略顯枯燥的等待中,交火聲越來越近,天色越來越暗,寫信的人也越來越少。
終于,當桌子上擺上煤油燈的時候,外面也傳來了用來發布命令的哨音,這倉庫里也被送來了第一位傷員。
“前面情況怎么樣?”衛燃拉著送傷員來的擔架兵問道。
“我們的戰線崩潰了”
這名擔架兵絕望的說道,“我們的彈藥和補給都不是很充足,要不是外面的濃霧,恐怕會死更多的人。”
說完,這名擔架兵已經快步跑了出去。
“我們能做點什么嗎?”虞彥霖問道。
“安排傷員,讓這里盡量高效的運轉起來吧。”
衛燃嘆了口氣,往遠處走了幾步,他已經開始檢查金屬本子里能取出來的那些道具的情況了。
這一夜,時不時的便會有傷員被分配到這座只有約瑟夫自己忙碌的手術室,那些傷員在完成手術室之后,也被衛燃和虞彥霖沿著泥濘的交通壕抬到了遠處的另一個棟建筑里。
“噠噠噠噠!”
等到了后半夜即將天明之前,隨著一連串機槍開火的聲音,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敵人打過來了!
“擔架!”
衛燃說著,已經抄起了那盞煤油燈點燃,和約瑟夫不分先后的就要往外面跑。
“約瑟夫,你留下等著傷員!”
衛燃先用俄語招呼一聲,隨后換上了漢語,“彥霖!快點!”
“來了!”踩上靴子的虞彥霖立刻跑了過來。
“跟著我!”衛燃說著,已經冒險直接跳過壕徑直跑向了最前線。
這雖然要冒著巨大的風險,但速度卻要快上許多,最重要的是,衛燃知道,這個時候敵人的反擊或許很快,但基本上都會朝著機槍火力招呼。
再加上此時霧氣這么大,已經足夠他賭一把運氣了。
兩人一路疾馳跑到了最前線,立刻便注意到了一個彈坑周圍哀嚎的傷員。
“先抬哪個?”虞彥霖問道。
“這個!”
衛燃徑直跑到了一個傷員的邊上,他的手被炸斷了半截,但人還有力氣喊呢。
“這個傷的更”
“這個肯定能活下來!快點!”
衛燃一邊用紗布勒住傷員的傷口一邊大喊著道出了一個殘忍的事實,虞彥霖也不得不放棄了那個重傷昏迷的傷員跑了過來。
“扛走!”
衛燃說著,將這傷員幫著抬到了虞彥霖的肩膀上。
緊接著,他在這周圍舉著油燈一番快速觀察,扛起另一個傷勢沒那么嚴重的,直接用手攥著傷口,扛在肩上便往回跑。
等他將傷員也扛進去的時候,約瑟夫以及一個之前沒見過的醫生已經在忙著救治傷員了。
但此時,這個并不算大的谷倉里卻接連送來了更多的傷員。
“維克多”
正在縫合手術的約瑟夫頭也不抬的問道,“你能幫我嗎?”
“幫你做什么?”衛燃問道。
“做檢傷分類吧”約瑟夫問道,“你知道我在說什么嗎?”
“我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