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彥霖停下了往外攀爬的動作,“衛大哥,要是.要是我什么時候也陣亡了,麻煩你把我的信寄回去吧,還有我的吊墜也幫我收著,等你回去之后,抽方便的時間幫我給春彩送過去吧。”
“這事兒我可不管,要送你自.”
“要是你找著她的時候,春彩已經嫁人了,就隨便找個池塘扔了吧。要是沒嫁人就告訴她我死了,讓她別等我了。”
“要是我死在你前面呢?”衛燃問道。
“生死有命”
虞彥霖愈發的灑脫了些,“走吧,別在這兒耽擱時間了。”
說著,虞彥霖已經從房蓋的缺口處爬了出去。
扭頭看了眼腳下約瑟夫的尸體,衛燃用力做了個深呼吸,跟著爬出了房蓋上自己親手打開的缺損,隨后便毫無征兆的被濃烈的白光籠罩。
“接下來該是虞彥霖,還是克萊蒙呢”
衛燃憂心忡忡的嘆了口氣,這些都是可以預料的,但卻也是他根本無力阻止的。
在他的胡思亂想中,白光漸漸消退,他這次卻根本沒有聽到任何的動靜,反而察覺到了饑餓和寒冷。
等到視力恢復,衛燃卻是連呼吸都放輕了。他不知道這是哪,但此時卻是個干冷干冷的晚上,而他便藏在一處殘垣斷壁的墻角,身上還多出了一條蘇軍斗篷。
此時視野里,唯一顯眼的便是不遠處一個房間殘骸里點燃的篝火,以及架在篝火上的食物,乃至那幾個圍著篝火閑聊的國民軍士兵。
再看看自己,這次總算是了一套國際旅的制服,而且腳上還穿著一雙還算暖和的行軍靴。他嚴重懷疑,這靴子和斗篷就是金屬本子里的那一套。
現在顯然不是深究這些的時候,衛燃不由的咽了口唾沫,他餓了,像是才剛剛從列寧格勒被丟過來一樣餓了。
他知道這肯定是那本活祖宗搞的鬼,目的便是讓他對遠處的那堆篝火周圍的國民軍做些什么。
將金屬本子里的幾支手槍一一取出來檢查了一番,衛燃不由的暗罵了一聲。
這次,這幾支槍里壓根就沒有子彈,自己的周圍也沒有任何的武器,反倒是斗篷里的后背上,仍舊背著那個略顯累贅的馬毛包。
換上那支毛瑟刺刀隨意在斷墻上蹭了蹭,衛燃將其又收了起來,隨歲耐心的將周圍觀察了一番,小心翼翼的摸向了那堆篝火。
隨著距離一點點的拉近,他最先聞到了飯菜的香氣,緊接著卻聽到了一陣有氣無力的慘叫。
沒有急著沖進去,衛燃忍著肚子里的饑餓,繞著這堆篝火附近轉了一圈。
這個殘垣斷臂一樣的建筑是個類似套間的結構,此時那堆篝火就在外間,正有三個國民軍士兵守著。
在他們身后的套間并沒有窗子,那慘叫聲便是從里面傳出來的。
但尤其讓衛燃在意的是,就在那堆篝火不遠的位置,還有一輛自行車,掛著郵包的自行車。
而那三名國民軍士兵,便正在撕開一個個信封,看上幾眼之后便將其隨意的丟進了篝火里。
“老子這次可是郵差,你們砸老子飯碗就過分了。”
衛燃宛若神經質一般嘀咕著,左右看了看之后,卻是伸手在一根碳化的木頭上用手抹了抹,隨后又在自己的臉上抹了抹。
這還沒完,他緊接著又小心翼翼的繞到了一邊,隨手撿起一個棕色的酒瓶子夾在腋下,接著竟然就那么徑直走向了那堆篝火。
“我能過去暖和暖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