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機槍街壘掩體里,隨著衛燃拔出工兵鏟,這處空間里也彌漫起了過于濃厚的血腥味。
甩掉鏟子上的血跡收回金屬本子,衛燃轉身又拔出了身后那具尸體胸口戳著的刺刀同樣收了回去。
湊到被床板擋住的墻壁破損側耳傾聽片刻,衛燃小心的扒開一條縫隙往外看了看,隨后松了口氣。
萬幸,隔壁沒有火光,房倒屋塌一地的狼藉,自然也就沒有人。
轉身撩開簾子招呼著虞彥霖等人進來,衛燃以最快的速度將這些尸體和他們的背包翻了翻。
萬幸,他找到了幾個至關重要的急救包,這些急救包里雖然只有紗布和磺胺粉,但卻已經不錯了。
“重新給他包扎”
衛燃將急救包交給他們的同時,又將這幾具尸體的武器彈藥收集了起來。
這幾位機槍手除了有兩支沖鋒槍之外,還被他找到了一支盒子炮和一支不知道從誰那繳獲來的納甘轉輪手槍以及不少的子彈。
“這個給你用吧,拿著方便。”
虞彥霖說著,從懷里抽出了一支阿斯特拉400手槍遞給了阿曼尼,他自己則拿起了一支相對要笨重些的盒子炮別在了腰間。
見狀,衛燃也將那支納甘轉輪手槍遞給了哈妮卡,隨后又給自己的盒子炮和納甘轉輪手槍分別壓滿了子彈。
最后給空蕩蕩的水壺灌滿了熱水,衛燃給馬克沁機槍的水箱彈。
沒有過多耽擱,他輕手輕腳的移開了擋住墻壁破損的床板,帶著虞彥霖三人離開了這個溫暖卻充斥著血腥味的掩體。
在他的謹慎帶領下,這支幾乎沒有多少戰斗力的小隊小心翼翼的摸黑穿過一個個破敗的房間、一條條陰暗的巷子,最終來到了第二個十字路口。
這里的情況可比剛剛危險多了,僅僅他能看到的,在斜對面一座建筑的二樓便有個射擊孔里隱約透著紅光。
同樣,在自己這棟建筑的右側路對面的一樓,也有一個房間被磚頭封堵的窗子里,從磚縫處往外透著光。
更要命的是,正前方路對面,他們要去的那座建筑的二樓,同樣亮著微弱的火光。甚至,他們都能聽到頭頂二樓隱約傳來的鼾聲!
挪到這棟建筑背面順著破損處鉆出去看了看,這里有一棟正對著十字路口的建筑二樓和一樓同樣也有火光隱約可見。
“我們要冒個險.”
衛燃低聲說道,“阿曼尼,哈妮卡,脫掉你們的護士圍裙,它們在夜色里太顯眼了,等下你們不能抬著克萊蒙過街了,要像扛著槍一樣,扛著竹竿明目張膽的走過去,但是速度要快一點,注意不能跑。”
“好”
阿曼尼和哈妮卡低聲應了下來,手忙腳亂的脫下了象征著醫護人員身份的白色護士圍裙。
“彥霖,等下你背著克萊蒙。”衛燃低聲說道,“還是我先過去。”
“好”
虞彥霖說著,已經將克萊蒙背在了身上低聲說道,“過了這個十字路口之后一直往前,跑到下一個路口就能看到一片街壘,如果那里還沒被攻陷的話,我們穿過街壘就安全了。”
“做好準備”
衛燃低聲囑咐了一番,小心翼翼的走出建筑廢墟,走上了滿地碎磚和尸體,而且已經覆蓋了一層雪花的街道。
繼續往前走,衛燃最終來到了路對面,閃身鉆進了昏暗的一樓,這里是個樓梯間,有條樓梯直通樓上,旁邊通往下一個房間的墻壁上有一道虛掩的木門。
輕輕拉開木門往里看了一眼,衛燃原路退回,朝著路對面的虞彥霖等人招了招手。
得到信號,阿曼尼和哈妮卡將心提到了嗓子眼,各自扛著一個竹竿走了過去,與此同時,虞彥霖也背著克萊蒙走向了路對面。
一米,兩米,三米,就在眼瞅著他們四人就要穿過街道的時候,在他們身后那棟建筑的二樓卻突然澆下一條充斥著尿騷味的水柱。
壞了!
衛燃立刻舉起了手槍。
“你們是誰!”那個站在窗邊撒尿的人突然用西班牙語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