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一這天,衛燃帶著禮物登門拜訪了算是半個師傅的陳廣陵。
“洛象呢?”
衛燃放下伴手禮,跟著陳廣陵一邊往樓上走一邊問道。
“去隋馨家過元宵節了”
陳廣陵回應道,“說是順便去各地轉轉,估計要出了正月才能回來呢。”
“您不跟著出去轉轉?”
“我當那個電燈泡干嘛?正好我媳婦也回娘家了,難得清靜。”
陳廣陵哈哈大笑著說道,“來琴室坐吧,我正趁著他們不在,拿你那床幽泉過癮呢。”
聞言,衛燃笑了笑,順著話題說道,“說起這個,我這次來還帶來一首曲子。”
“什么曲子?”陳廣陵饒有興致的問道,他可不會小看這個年輕人。
“等下您就知道了”衛燃像是在賣關子似的說道,可實際上他哪知道那是什么曲子。
話題聊到這里,倆人也已經走進了琴室。
衛燃也不和對方客氣,換了對方準備的圓口布鞋在放著幽泉的琴桌旁坐下來,根本毫無準備的彈奏起了大年夜那活爹教給自己的曲子。
曲罷聲息,衛燃按住琴弦看向了坐在對面的陳廣陵。
“如狂風之烈烈,似驚雷之迅疾。”
陳廣陵嘆了口氣,“這是風雷引,和我聽過的、彈過的風雷引都不一樣的風雷引,但還是能聽出來,這就是風雷引。”
“那就是風雷引吧”衛燃只是笑了笑,卻并不打算繼續延伸這個話題。
“這曲風雷引,和你之前彈過的廣陵散和酒狂一樣,都是我之前從來沒聽過的版本。”
陳廣陵一邊斟茶一邊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我都懷疑這幾首曲子是不是你自己打.”
“偶然學會的”
衛燃不等對方說完便坦然的說道,順便也接過了對方遞來的小茶杯。
聞言,陳廣陵明智的不再追問,轉而興致勃勃的聊起了他的兒子陳洛象取得的成績以及對隋馨的滿意,直到最后,他這才問道,“你和穗穗呢?你們打算什么時候去毛子那邊?”
“估計最快也要正月十五之后了”
衛燃歉意的說道,“我今天也不能多待,等下還得去趕高鐵。”
“年輕人有自己的事情忙是好事”
陳廣陵溫和的說道,“而且今天能聽到這首風雷引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借著這個話題,衛燃和陳廣陵這倆忘年交喝著茶消磨了整個上午時間,他這才告辭離開,駕車趕到了高鐵站。
他和夏漱石等人約的是明天見面,而他之所以把見面的地點定在了杭州,實則也是有著其他別樣的心思。
趁著趕路的功夫,衛燃也終于有時間取出了年前夏漱石帶著的那個鬼子送來的背包,從里面拿出了那厚厚的一沓手稿,從目錄開始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