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以客觀的角度來看,當初寫下這份回憶錄手稿的平野大翔內心似乎也并沒有多少對戰爭反思。當然,倒也沒有多少對戰爭的推崇和對舔黃的狂熱。
在這份回憶錄里,這位平野大翔以一個略顯清奇的角度看待著這場戰爭。
或者不如說,他一直在以一個生意人的角度看待這場戰爭。
平野大翔其人,家里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以及一個妹妹,當然,還有守寡的媽媽,以及和自己的嫂子是親姐妹的妻子。
用他的話說,他的哥哥平野太郎是個優秀的商人同時也一直是他的榜樣,就連家里的日子變得好起來,也是他的哥哥開始經營大米生意之后了。
在那之前,他們一家人甚至連吃飽肚子都是個需要時常擔心的問題。
也正因如此,平野大翔把他的哥哥當成了榜樣,如果沒有戰爭,他或許會成為他哥哥生意上的幫手。
但后來,戰爭還是開始了,平野大翔成了大阪師團的一名士兵。
此后很長的一段篇幅,平野大翔都在贅述他是如何從一個大頭兵做到司務長這個位置的,以及他的哥哥在得知這件事之后,專門將家傳的那把脅差送給他時的感動。
跳過了中間一大段的廢話,回憶錄里的平野大翔以司務長的身份跟隨大阪師團去了申城。
因為司務長的工作使然,他被分配到了一個翻譯,這名翻譯倒也盡職盡力,在這段時間帶著他去了很多地方,也體驗了很多事情,以至于他時不時的都在想,如果沒有戰爭,如果通過商業方式,他們是否可以獲得更大的利潤。
繼續往后翻,又是相當一段篇幅記錄著他在申城看到體驗到的一切,這些回憶里有美食,有來自各國的洋人,也有各種女人以及僑民和華夏人的百態。
他甚至特別提及他看上了一個來自波蘭的舞女,而他的翻譯在第二天就將那名舞女送到了他的床上。
也正是在這些瑣事中,他的妹妹平野葵以護士的身份來到了華夏的申城。
而他也發現,自己的翻譯似乎看上了自己的妹妹,不過他對此卻并不在意。
他相信,自己的妹妹不會看上這么一個“像搖尾乞憐的野狗一樣的男人”。
似乎也正是自從他的妹妹來到申城開始,他的翻譯川口親善開始拉著他做一些“危險的生意”。
但因為養在酒店里的舞女,也為了能讓自己的妹妹平野葵能生活的更好一些。平野大翔充分發揮了大阪人的“種族天賦”。
很快,他便拉上了自己的兩個朋友,通過各種名目克扣出來一些緊俏的藥品和繳獲的武器,通過他的翻譯賣給了申城當地的幫派。
這份生意雖然格外的危險,卻也讓平野葵替他這個做哥哥的攢下了不少家當,順便更讓他對他的翻譯的評價變成了“可靠的川口君”。
在這一部分,衛燃格外詳細的閱讀著有關交易的部分。
但不知道是擔心這份回憶錄會給自己的朋友惹來麻煩還是擔心給自己惹來麻煩。
所以他的回憶錄里不但自始至終都沒有提及那兩位同伙叫什么,甚至都沒有詳細的寫下過任何一次交易的時間、地點和數量。
相應的,他在這些回憶里大量的使用了諸如“我記得有一次”、“還有一次”、“一些針劑”等等語焉不詳的描述。
“生意人的謹慎.”
衛燃含糊不清的嘀咕了一句,繼續往后翻了幾頁進行了物理意義上的“快進”,最終找到了平野大翔對他將要離開申城時的相關描述。
在這段文字里,他的翻譯川口親善,已經變成了“我最值得信任的朋友和生意伙伴”。
在離開華夏之前,平野大翔“以一個絕對算得上優渥的薪酬”雇傭了“我最值得信任的朋友和生意伙伴”擔任自己的妹妹平野葵的“翻譯和保鏢”。
甚至,他還將他祖傳的那把脅差贈與了“我最值得信任的朋友和生意伙伴”川口親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