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小皮箱抽出來打開,里面的相機、閃光燈等物倒是一個不少。甚至當初他檢查這相機包的時候發現的那塊藏在夾層里的小金條都依然還在。
同樣原封不動的放好,他又將床下的另外兩個箱子小心的拽了出來。
第一個木頭木頭箱子里,放著的是兩條用油紙和報紙層層包裹的火腿以及一壇子醬菜,剩余的空間,則用大米填充的嚴嚴實實,其上還放著約莫三四十個雞蛋。
第二個箱子里,有一壇子葷油和幾瓶紅白酒,剩余的空間同樣由大米填充的滿滿當當。
除此之外,他也拽出來這兩口箱子的同時注意到,那保險箱的后面,還放著一小桶煤油。
起身走到帶有鏡子的衣柜面前,衛燃拉開衣柜看了看,里面從里到外的衣服迭放的格外整齊,里面的小抽屜里,甚至還放著一把馬牌擼子和一些子彈,乃至幾個形制各異的碼子。
雖然這房間里的生活氣息如此的濃厚,但衛燃只是隨意拿起一件襯衣聞了聞,又回到窗邊撈起枕巾聞了聞,隨后便可以肯定,這里或許從來就沒住過人。
也不知道這里是干嘛的
衛燃壓下心頭的疑惑,脫了身上的呢子大衣,隨后在煤油的幫助下點燃了鑄鐵爐子。
在房間里的煙氣排凈之后,隨著爐火的蒸騰,這房間里也逐漸溫暖起來。
先給湯婆子里的水燒開擰緊塞進被子里,衛燃將緊隨其后燒開的第一壺水倒進洗手間的浴桶,趁著第二壺水燒開的功夫,將行李箱中染血的羊皮手套以及戰壕風衣染血的口袋仔細的洗干凈。
他這邊忙完,第二壺水也差不多燒好,衛燃也脫了衣服,坐進浴桶里仔細的洗了個澡。
等他赤條條的從洗手間里走出來坐在爐火邊的時候,第三壺水早就已經燒開了。
慢條斯理的找出茶葉給自己泡了一杯茶,衛燃直等到將全身烤干,這才從衣柜里翻出一套厚實的睡衣穿上,繼續一邊喝著茶一邊耐心的等待著。
他可以肯定,等下一定會有人找自己,而且極有可能是張正歧,他甚至能猜到,對方也許還會帶著些宵夜。
果不其然,當他第四次給杯子里蓄滿熱水的時候,一樓傳來了些許窸窸窣窣的動靜。
放下茶杯下樓,衛燃也立刻注意到,聲音是從洗手間傳過來的。
打開洗手間的門,他一眼便看到,那扇小窗的外面,正有一只手在輕輕敲打著玻璃窗。
踩著馬桶打開窗子,窗外的人最先遞進來的卻是個四方四正的三層食盒,緊隨其后又遞進來一個蓋著粗布的籃子。
接過這兩樣東西,衛燃往后退了幾步讓出空間,穿著一身黑衣服的張正歧便利索的翻了進來。
“去樓上聊”
張正歧說著,已經踩著馬桶,關上了那扇窗子并且從里面鎖好。
二人上樓,衛燃剛剛招呼對方在火爐邊坐下,張正歧便開口低聲說道,“我去看了那個狗漢奸的尸體了,他還在路百年靠著電線桿站著呢,都沒人注意到他的,衛大哥,你是這個!”
說著,張正歧還比了個大拇指。
“你就別夸我了”
衛燃一邊打開食盒將里面的幾樣吃喝拿出來一邊低聲問道,“這一年你過的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