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更知道,這個時候他極大概率根本就勸不住已經上頭的衛燃。
這次溝通又過去最多五分鐘,黃包車在一個巷子口停了下來,衛燃也跟著趙景榮下車,摸黑走進了這條昏黑的巷子。
接下來的這一路上,四人都在刻意保持著安靜,不但沒有人說話,甚至連腳步聲都幾乎聽不見。
如此在巷子里摸黑走了能有十分鐘的時間,走在最前面的張泰川指了指身旁一棟六層建筑,顯然,這就是他們此行到目的地了。
根本沒有任何的交流和準備,趙景榮和張泰川側身貼墻搭了個人梯,張正歧踩著他們二人交迭的雙手,在他們用力的同時,自己也猛的往上一竄扒住了二樓的窗臺。
緊隨其后,衛燃也以同樣的方法扒住了窗臺,這扇窗子雖然緊閉著,但張泰川僅僅只是用手里的尖刀貼合邊緣輕輕一橇便輕而易舉的將其打開,顯然,有人提前以別的方法進行了準備工作。
輕手輕腳的翻窗進去,淡淡的尿騷味讓衛燃立刻意識到,這是一間廁所,而且是有不少蹲位的公共廁所。
看了眼已經把纏在腰間的繩子甩下去,用自己充當錨點的張正歧,衛燃沒有過去幫忙,反而輕手輕腳的走到了廁所的門口探頭往外看了一眼。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上下,但這條走廊里仍舊亮著昏黃的燈光,尤其遠處的一個房間里同樣亮著燈,而且時不時的還有打字機的聲音聲音傳出來。
看了眼身后已經爬上來的張泰川,衛燃邁步走向了那個正對著樓梯的房間,貼著虛掩的門縫往里看了一眼。
這里面是個辦公室,此時正有個看著三十歲上下的男人在敲打著打字機。在他身旁,還有個煤油取暖器在散發著紅光。
悄無聲息的退了回去,此時張景榮也已經爬了上來,并且關上了窗子。
“那邊有個加班的”
衛燃貼著張泰川的耳朵低聲說道,“是咱們的人嗎?或者說,這棟樓有咱們的人嗎?”
聞言,張泰川搖了搖頭,貼著衛燃的耳朵說道,“我知道你小子要干嘛,但是別急著動他。”
“我知道”衛燃歉意的笑了笑,隨著他們輕手輕腳的來到了三樓。
這一層的樓道同樣亮著昏黃的燈光,但那些房門里面,卻傳出了此起彼伏的鼾聲,以及即便房門也擋不住的腳臭味。
只是稍作觀察,四人便繼續上樓,略過了四樓和五樓,來到了這棟樓的頂層。
這一層的房間少了很多,樓道的燈光也亮了許多,房門更是了少了不少,顯而易見,這一層的房間面積都變大了。
很快,張泰川便帶著他們來到了其中一個房間的門口。
側耳傾聽片刻,他在試著轉動門把手之后,輕而易舉的打開了房門,緊隨其后,他卻又讓出了位置,轉而走向了下一扇門。
衛燃也沒客氣,邁步走進了這個頗為寬敞,而且格外暖和額套間。
借著煤油取暖器釋放的微光,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房間里的一切,自然也能聽到臥室里傳出來的響亮的鼾聲。
“老子治打鼾一絕,今天算是讓你小子趕著了。”
衛燃無聲的念叨著,人也走進臥室,掀開被子一刀捅進打鼾人的胸口并且用力晃了一圈。
用被子角按著刀口拔出刺刀,他緊接著又將刺刀捅進了身旁那個女人的胸口,并在亂晃中輕而易舉的切碎了心臟,也切斷了氣管。
再次用被子按著拔出刺刀,他扯下一條枕巾一邊擦拭著刺刀,一邊借著取暖器的亮光觀察了一番,隨后從兜里摸出了當初從那個白西裝胖子身上撿來的懷表丟進了床頭柜子的抽屜里。
與此同時,趙景榮也已經用攮子捅死了睡在一起的一對男女,并且將同樣由衛燃拾回來的扳指戴在了這具尸體的右手大拇指上。
甚至,就連那對眼珠子他都沒丟,反而裝進了一個裝有不知名液體的玻璃罐頭瓶里,將其擺在了這個房間的博古架上。</p>